另一边,顾清允已经坐在了回王府的马车上。
与来时不同,容厉爵这次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她,无法否认的是这男人长得堪称鬼斧神工,放在现代都是整容的模板,幽深狭长的眸子褪去冷漠凝视人莫名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被这样一个极品盯着,顾清允很难不动容啊。
她只能尽量不对视,心中默念入伍宣言。
“你今日,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他到底还是开了口,语调随意好似闲谈,顾清允却能从中感受到试探。
她知道,这狗男人极其敏锐,可让她装成唯唯诺诺的软弱样子又不可能,万幸她早已想好托词。
“原来王爷还曾了解过妾身的往事。”
她浅笑着照例先恶心了容厉爵一句,看到他皱眉,才老老实实答话。
“是啊,不一样,若是经历这么多还和过去一样,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却隐隐透着股悲凉。
容厉爵很配合地问道:“怎么说?”
顾清允坐正了些,准备开始演讲。
“曾经妾身努力干活,努力听话,孝顺继母、讨好姐妹,以为就能换回一丝优待,未曾想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欺凌,他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新衣服穿,甚至偌大个尚书府没有专属于我的院子,我只能跟着小慈挤下人住的房间......”
她渐渐皱起了眉头。
曾经小小的原身眼巴巴唤叶氏为母亲,也曾幻想过能从叶氏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母爱,可是每一次换回的只有打骂,还有那句充满厌恶的“你不配喊我母亲”。
“冬天只能穿着一身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因此落下了腹痛的毛病,脏活累活即便有下人在他们也会派给我,每年都会生出满手的冻疮,累得半夜睡着觉都会因为腿抽筋疼醒,世人都说我这个三小姐什么都不会废物一个,可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什么活都不在话下,从未学过,到哪里去会......”
“小慈说爹爹是不知情,不然一定会管我......我倒真的希望是如此。”
她声音忽然变得极轻:“至少说明还有个亲人是在乎我的。”
本来只是想卖惨装可怜,解释自己突然的转变,可说着说着,过去的记忆一一在脑海浮现,顾清允真切了解到原身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让她逐渐呼吸不畅,心口有种窒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