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周身从容,看着那试图以威压将她碾碎的解氏:“解夫人久居深宫,又曾掌管过后宫事宜,应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手段,必对窃物栽赃之举司空见惯——既如此,方才解夫人当众提议让我自证之前,当真未曾想到过有人偷画污蔑于我的可能吗?”
在座少见蠢人,经她如此剖白,谁都不免后知后觉地多想一层。
是啊,这位解夫人何等眼界见识……当真会想不到吗?
可但凡是这位解夫人提出了自证,又有哪个女子可以拒绝?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常岁宁看着解氏沉下去的脸色,最后道:“解夫人既被尊为天下女子之师,一言一行皆被视作真理,影响如此之大,凡事更当三思后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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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时落针可闻。
女眷们无不惊诧,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有人对解夫人说这种话!
解夫人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魏妙青目瞪口呆地看着常岁宁。
她……她怎如此大胆?
先前虽知晓常岁宁够大胆,但没想到还能如此大胆!
且常岁宁被那解夫人死死盯着,竟还能面不改色……若换了她,甭管有理没理,都要涨红了脸急哭了,怕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常岁宁静静看着那颜面扫地的解夫人。
对方同她根本不是一路,今日来此,便透着“教训”的意思,仗着所谓威望肆意行事,所谓规矩品德仅仅用来控制施压于其他女子——
区区草包李秉的乳母而已,也敢不请自来登门僭越想教训她,真是晦气。
推波助澜罢还想持高高在上之姿,继而毫发无损的离开,怕不是在发什么白日梦。
此等事有一次,便有第二次,今日要教训的是她,来日便还有旁人。
仗着在女眷间的威望行事,为防其故技重施,那她不妨就先试着毁一毁对方这名不副实的威望好了。
静谧间,忽然有人笑出了声来:“说得好极啊!”
解夫人神色一颤,冷冷看去,只见是那位为老不尊的褚太傅。
褚太傅被老仆扶着站起了身来,面上笑容舒畅,指向常岁宁:“你这小女郎,脑子里有点东西!”
常岁宁笑着看向他,“多谢太傅夸赞。”
学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