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菱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语无伦次地说:“没有……娘娘,奴婢记不起来……什么也没发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蕙兰重新回到窗前坐下,然后逼视着思菱道:“好,既然你记不起来,那本宫来提醒你……本宫被囚禁离宫后,你曾亲口告诉本宫,说陈同的母亲,托人找了你,转达她对你不认可的态度……那么,她托谁和你见的面?”
思菱微微张着嘴巴,木讷地看着蕙兰。
蕙兰的声音提高了些,语气冷冽地命令道:“告诉本宫,是谁?难道非要本宫禀报太后和皇上,让他们亲自来查吗?”
思菱目光凄楚地看着蕙兰,半晌,才一字一顿道:“回禀娘娘,是……是内务府的刘仁公公!”
“刘仁?!”
一时之间,蕙兰简直难以置信。
陈同的母亲,竟然是通过刘仁……也就是说,她和刘仁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这个刘仁,是内务府副总管,也是端妃的人。
这次,端妃在离宫,正是和刘仁通过信笺联络,操控一切。
“难道陈同的父母,竟然也和宁安侯端妃之流有瓜葛?”
思及此,蕙兰心中一阵慌乱。她努力镇定下来,接着追问思菱道:“这次之后,刘仁有没有再找过你?”
思菱缓缓闭上眼睛,答道:“找了,陈同……从青岩山林家别院被放出来之后,刘仁又找过奴婢一次……”
蕙兰的心猛地抽紧了,陈同从青岩山林家别院回来后没两天,思菱就病倒了。
她焦急地问道:“那这次刘仁又跟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思菱的脸,痛苦地抽搐着:“他……他说还是陈夫人让他来找奴婢的,声称陈夫人想通了,同意奴婢和陈同的婚事。然后……”
她顿住,用手堵住嘴。
随着思菱的再次开口,她的眼泪也一起迸溅出来:“然后,刘仁……给了奴婢一小盒桂花酥,说是……陈夫人亲手做的……奴婢吃了那盒桂花酥,当晚,就发了高热……那桂花酥,奴婢还给素靥和彩蝶,也……各吃了两块……”
她泣不成声:“娘娘,是奴婢……是奴婢害死了彩蝶……害苦了素靥,奴婢……对不起她们,也对不起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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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猛地站起身,指着思菱,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你……你向来慎重,那桂花酥……说不定是刘仁冒充陈夫人给你的……你竟毫无防备地吃了……还给了素靥彩蝶她们俩……”
思菱咬紧嘴唇,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嚎啕,她扑倒在地,断断续续地说:“娘娘,奴婢……之所以深信不疑,是因为陈同以前跟奴婢提起过,说陈夫人很会做桂花酥……还有,那点心盒子,是特制的,上面还有陈府的印记……
而且,陈同前一天刚告诉奴婢,说他跟母亲谈了我们的婚事,因为生气母亲私下里让人来找奴婢,他这次态度很强硬,表示非奴婢不娶。陈夫人拗不过他,终于改口同意了……奴婢就想着,这是她想通之后,给未来儿媳的心意。高兴之下,哪里会料到会有这样的祸事……”
蕙兰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这桂花酥,确实是出自陈夫人之手?”
思菱泪流满面:“奴婢和刘仁,无冤无仇的,他害奴婢做什么……定是陈同的母亲,拗不过陈同……又怕强行反对,会伤害母子感情,所以……就想要了奴婢的性命,这样便能……彻底绝了陈同的念想。 娘娘,在这样的情况下,奴婢该如何面对陈同……那是他母亲啊……”
蕙兰把思菱扶起来,一时心疼得厉害。
可想而知,思菱最近有多痛苦,一方面舍不下和陈同的感情,另一方面,明知自己已经引来一次杀身之祸,明知陈夫人的为人,又如何敢往火坑里跳?
“这陈夫人,到底是被刘仁利用了,还是确实包藏祸心?” 蕙兰自言自语道。
她记得陈同之前曾说过,对于他和思菱的婚事,他父亲还好,主要是他母亲,一再嫌弃思菱的出身,而且,托人找思菱,也是他母亲私自做主,他父亲并不知情。
这么推断,思菱说的很有道理,陈夫人很可能想害死她,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