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马克,他从不会考虑斯伯捷迪成有没有资格当皇帝,他只在乎皇帝告诉他的命令是什么。
“虽然殿下已经走过这里的路,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江叶禄走下台阶,来到勒沃面前低头行礼。
勒沃看着江叶禄抬头,然后问:“你是凝庭江叶啼暮的?”
“他的侄子。”江叶禄张了张手臂,笑着又往回走两步:“但是我是江叶家族第一个不入凝庭,而选择从政的。”他得意的笑容洋溢在苍白又下坠的脸蛋上,明明不过二十出头的江叶禄,却有着一脸年近花甲的皮肤。
“那是该恭喜司令吗?”
“不敢当。”江叶禄转过身,朝勒沃表示感谢。
“我们想渡过运河。”勒沃不想再和他多打交道。
这个稀奇古怪癖好下作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这样的人一般最后都会成为绊脚石,但绊脚石通常都会被踢碎。
“虽然您是南陆王殿下,但是您还是要给过桥费的。”
“我没有钱。”勒沃笑了笑:“但雁阁有。”
“雁阁还有军队,他们正在向均天城来,等着和您汇合。”江叶禄摩拳擦掌,看起来还有些兴奋。
“对。”
“那您告诉我,您去鹰决城,究竟是为什么吗?”
“当然是帮助皇帝和太后,攻打进犯者。”
“没那么简单。”
勒沃有些奇怪:“你对这些事好奇什么?”
“天下都在动乱,我想知道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勒沃指了指那些金银袍子,还有趴在二楼栏杆上呆看着大厅的女人们。
“不。”江叶禄反驳:“伯父说,绮罗运河是开始,江叶家族需要城市,需要国度。可如果这片大地不姓斯伯捷了,我们又该跟谁成为哪一个王朝的凝庭。”
所有人都在想两件事——如何分一杯羹,如何安身立命。
“司令多虑了。”
“我要军机,皇帝给那个骑士的军机!”江叶禄看着勒沃的眼神,宛如一只恶犬盯着一块肥肉。
“你就这么苦心孤诣为太后卖命吗?”勒沃识破了江叶禄的用意。
“你觉得我会背叛斯伯捷对吗?”勒沃朝江叶禄走向一步:“你要军机,不就是想知道我去鹰决城的真正意图吗?但我不会告诉你的疯子。我会按照我和太后约定的,去往鹰决城,和侵犯者对战,我会做我想做的事,这件事也一样。”勒沃一把握住了江叶禄的脖子,将他抬离了地面。
金银袍子伺机而动,而憋红了脑袋的江叶禄却摆手让他们退下,然后看着勒沃,道:“江叶……和太后一条船……江叶……只和太后……”
勒沃没有听江叶禄的话,被他如同乌鸦一样的声音聒噪厌烦的勒沃松开了手,又毫不犹疑的将江叶禄踹倒在了地上,接着低吼道:“感谢你的姓氏吧,让我杀不了你,但我早晚会杀了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只需要你提供吃住,两天后我们就会离开。”
“那密函如今在谁那里?”江叶禄踉跄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向勒沃。
勒沃没有回答。
他觉得那个马克能活着到达赛温布河流域的可能性很小。
可此刻的马克已经穿越了中西峡谷,进入了赛温布河东岸的荒原。
这里看起来一望无际,放眼望去没有一点人烟,这将是马克进入东岸雨林的最后的干涸之路,而东岸雨林是玉兽出没的地域,那里还有东陆和西陆共同治理的附属国——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