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着,大叔。”
毫不愤怒也无不满地摆了摆手,赫尔莫转而面向所有人:“从你们的反应来看,你们都认为公开场合谈论做爱是不合适的,可归根结底,这真的正确吗?在我看来,是有待商榷的。”
“什么意思?”
“也许你们不知道,在心理学界,心理学家们提出:人的成长环境一定会影响人的思维。你们大多应该都是从出生就生活在这较为保守的莱洛斯社会,而我虽也在这里出生,但我曾游历世界,见过各种不同的风土人情。”
“在特修斯,自由、平等与博爱的发源地,人们提倡说什么都是个人的自由;在极端保守的塞瓦,人们连露出除手脚和大脑外的部位都是犯罪。你看,如果我现在在塞瓦,应该已经被人砍死了;而如果我在特修斯,被我问的人则会大大方方地回答我。换言之,一个人所持有的道德体系,往往是较为局限的,当我与你们的截然不同的道德体系碰撞在一起,就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这正是我们应当探讨、研究、求同存异的。”
“……”
听着他的论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思索起来——唯独泽莱德几人还在目瞪口呆,看向了对方:“特修斯……居然是这样……”
“那以后真得去好好旅游一下了……”
“现在还是继续听吧……”
短暂的嘀咕后,四人便又将目光投了回去——
“当然,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短时间无法解释清楚,所以……”
而在场地中,看着此时若有所思的人们,赫尔莫不再继续下去,突然间话锋一转,又开启新的话题:“让我来问问你们,在你们眼中,做爱是种什么性质的行为?”
“……私密行为?”
“至少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大部分人的共识。我再问你们,排泄,算私密行为吗?”
“这个……也算?”
“为什么这些是私密行为?”
“因为……要用到生殖器?”
“是的,换言之,做爱与排泄是一个性质的事。一般,如果有人问起‘你今天排泄了没’时,被提问的人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的,无论他到底有没有排泄。那么,问题来了……”
犀利地扫视所有人,赫尔莫缓缓开口:“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性质的事,有的可以回答,有的却不能回答呢?”
“这……”
被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没有回答的声音。
而见人们无法回答,赫尔莫也不吊着他们,只是毫无波澜地开口:“答案,很简单。”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中的每个人都曾经排泄过,但有相当一部分人完全没有接触过性,不了解这是什么,还以为它是不洁的象征。事实上,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性欲,正如食欲一般,是不可避免的。而实际上,做爱的两个目的:生育和快乐,其实都是无可厚非的——人类社会不能离开生育,人也不是机器,无法离开快乐。”
“简而言之,不为生育的做爱也与吃零食或者看报纸一般,是获得快乐的途径而已。也许你们会说,过度混乱的做爱会引起性病和身体问题,但任何事如果过度或者混乱都会引发各种问题,吃零食太多会得心血管疾病,看报纸太久也会得腰肌劳损。只要节制,爱好本无高下之分。”
“嗯……”
“好像……”
“有道理……”
被他这么一梳理思绪,所有人顿时都感觉自己的思维就好像便秘了很久的人突然得到开塞露一样被贯通,一时齐齐地看着他:“那,大师,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