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杀了他全家,他怎么可能让凶手活着。
“说到底,你能讲大道理,只是因为刀子没有落在你身上,所以你能事不关己地高谈阔论,觉得应该给人机会。”秦天对此嗤之以鼻。
唐宣眼神黯淡,沉默不语。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他年龄不大,也不过二十多岁。
他的父母、家人都还在。
为何这些大道理用在自己身上,就变得如此怪异。
“不对,不对。他这是强词夺理,教化无刑是对的,不然今天这些罪犯为何会真诚忏悔。”
他研究儒学这么久,怎么能因为秦天的几句话就被否定。
“秦小祖说得很有道理啊,对待这些杀人如麻的邪修、妖魔,为何要给他们机会呢?”
“就是,给他们机会,谁又给那些死去的人机会呢?对待他们,就应该杀了,而不是教化。”
有弟子点了点头,表达着自己的看法。他们入门时间不长,对儒学的研究并不深入。
“住嘴,你们要否认先祖的功绩吗?难道这些罪犯的忏悔都是假的不成?”
虽然这些罪犯突然忏悔让他觉得很奇怪。
但现在是理念之争,他不能认输,否则他的道该如何走下去。
他深得宗主器重,这两年新弟子的儒道讲解都是由他负责。
如果他今天输了,以后还怎么给弟子们讲解儒道。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秦天问道,唐宣既然负责带队,想来不是第一次来。
“不是。”唐宣如实回答,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之前进来的时候,这些罪犯忏悔了吗?”秦天的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击在唐宣的心中。
唐宣身材健硕,秦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目光凌厉,自己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而现在,唐宣的眼神变得有些混乱,似乎在怀疑自己所学。
以前有吗?
没有。
这一点他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别人。
难道教化无刑是错的?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些人痛哭流涕地向你忏悔,是因为坐牢的功劳?”秦天笑了笑,或许这些囚犯的鼻涕眼泪给了他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