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检查了一下城头厚钢板的焊接点,发现有几个地方有些脱焊,还得喊工兵上来重新焊一下。
补给卡车上来了,傅有德和顺子取下弹药,把空弹药箱和装好的大包弹壳扔上卡车。
傅有德把弹药箱码好,然后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该做的都做了,就等着尸群的下一次冲击了。
烧尸的浓烟腾空而起,引得空中的鸦群不满的嘶叫声,它们的晚饭没了。
头盔面甲关闭,空气过滤器开始全功率运作,但那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还是能钻进头盔,附着在他的头发上,钻进他的军服,钻进他的每个毛孔,和他融为一体。
那些解脱的灵魂,好像一起钻了进来,和他融为一体。
顺子走到面前,看到老连长的面甲关闭,于是在通讯频道中说道:连长,补充兵上来了,你得过去看看。
不出意料的,顺子得到了一个“滚”字,于是心安理得的离开了。
下一个来烦他的是老徐,也是救星。他把用光了的医疗组件卸下,然后叹了口气,把一套新的塞进傅有德的腰部装甲,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去睡一会吧,我替你盯着。
这次傅有德没有骂人,老徐是名值得尊敬的老兵,也可能是他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了。
如果尸群再次冲上来,他还能操作重机枪,还能扛的动盾牌,还能一脚把跃上城墙的二型活尸踹下来。
他的心气儿已经泄了,他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起码好好睡上一会儿。
要不真的会出大问题。
老徐招招手,几名老兵过来,或拖或扶的把傅有德带去了下一道工事。
临走之前,老徐给傅有德注射了一支大剂量的镇静剂,这让他睡了一个好觉,那些钻入体内的鬼魂没有来扰他的清梦。
返回防线时,傅有德精神百倍,新兵们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帮着自己调整外骨骼装甲整理战位校准机枪,老兵们惊讶自己的连长居然还会笑。
只有老徐看着个人终端上傅有德的镇静剂注射记录叹气,他知道傅有德在超量使用镇静剂保持状态,他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想去规劝。
不过有人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