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就会欢喜难过,不能因为拥有这些复杂的感情就远离一切不幸的可能。
“抱歉,”苏让道,“是我的问题,我不太能应对太复杂的情绪。”
“明白,”方颜点头,“你是根木头。”两年前是,两年后更是。
对于她的评价,苏让眼中露出些许不赞成:“不全是。”
“对对对,”方颜拖长语气,“你只会变一半,不算全木。”
苏让看她一眼,显然想反驳。
方颜诚恳又无辜:“ 不是?”
苏让抿唇:“是。”
他的回答相当乖巧,方颜试图从中找出几分敷衍,却发现论起装相,苏让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他半蹲在沙发边上,高高的个子免不了有些居高临下的架势,眼中的沉郁却像是受尽了欺负,可怜兮兮。
这个人从来只会让别人可怜,什么时候让人见过他可怜的样子。
方颜嗤之以鼻不上当,怀里的小团子却像是察觉气氛异样,抬起头,懵懵懂懂看向苏让,伸出小爪子偷偷摸了摸他的手背。
这个动作极尽安慰,苏让眼中的光柔和下来,反手握住它。
他俩在方颜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方颜捉回小团子的前爪:“你晚上不方便,今天开始它跟我住,不给你添麻烦。”
苏让的脸色变了变。
方颜心中微哂,瞧,让人难受不只是他的特长,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
她面不改色摸摸小团子的脑袋:“它在你这儿花了多少钱,算笔账给我。”
苏让盯着小团子一头乱毛,目光微闪:“灵气算不算?”
方颜抬眼,想起小团子屋里那些草草木木。
这是坐地起价?行。
“折个数。”她爽快应道。
苏让不语。
小团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滴溜溜打转,它脑顶上的毛被方颜撸了又撸,一会儿中分,一会儿莫西干。
它抬起双爪捂住自己脑袋,避开方颜的手掌,抱怨似地嘤嘤两声。
身为一只刚刚跨入妖兽级别的小猴子,它的智商有限,想不通屋里这诡异的气氛从何而来,但它本能地知道,如果再让方颜撸下去,它一定会掉毛。
它挣脱方颜的怀抱,噌地跳到苏让肩上。
方颜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娃和自己站到相反阵营,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