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还告诉耿兴的娘,这个咒符只能写一次,之后再写的就不灵了,所以切记不能弄丢,一定要每天随身携带。
只要带满九九八十一天,自然就会平安无事。
耿兴的娘知道耿兴平日里丢三落四的,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把咒符给丢了。
于是她把这个咒符用塑料袋层层包裹住,缝在了耿兴的腰带内侧,这样他每天只要穿裤子就肯定要系裤腰带,系了裤腰带,就等于随身携带了咒符。
耿兴娘的这个想法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她忽略了比较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她儿子的裤腰带并不严实。
耿兴和他媳妇一直是伉俪情深,尤其是几年前耿兴生病动手术,他媳妇一直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没有一点怨言。
可毕竟俩人夫妻都三十多年了,早已没有什么激情了。
耿兴虽然对自己的媳妇敬重有加,但渔工们没啥事聚在一起,总会讲一些带颜色的俏皮话。
讲讲邻村的俏寡妇,县城里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隔壁新嫁进来的小媳妇。
而且一个个讲得那是绘声绘色。
耿兴私底下还是觉得自己媳妇就像块木头疙瘩,没啥情趣。
但耿兴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而且平时媳妇管钱管得比较严,有时候跟渔工们进城放松一下,他也不敢造次。
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而已。
就在冬捕节开始前两天,眼看耿兴这咒符也戴了快八十一天了。
这时候一直在县城读书的儿子也放假回家了,耿兴媳妇觉得孩子读书太辛苦,就让耿兴去捞几条肥鱼,熬点鱼头汤给孩子补补。
于是耿兴就带着冰下捕鱼的家伙什去了自己包的那片儿湖。
说来也奇怪,耿兴从家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他骑着三驴蹦在湖面上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天就阴沉下来了。
鹤湖这边变天跟小孩翻脸一样,说变就变。
耿兴也没当回事儿,优哉游哉地到了自家的地儿,凿开个冰窟窿眼,准备捞鱼。
偏偏这个时候一道阴风夹着烟儿雪就窜了上来。
瞬间,整个湖面像是落下一道白蒙蒙的纱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