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应该是婚礼了吧。陆陆续续有人从家里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花童抱着花篮站在一侧,亲友们则手持礼花脸上藏不住的欣慰。
我收到 ASH的请柬,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而我今天穿上了伴郎应有的西装,母亲给我倒了一杯酒,轻轻地抓住我的手:
“韩宁是个好女孩,我不在了,你要替我去看看她。”
我感觉眼角有什么溢了出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上西装,好像可信了不少。微微颔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道:“你要幸福啊。”
走出家门,我接到了江珂的电话。他告诉我。
“ theorem,你今天真的很帅。”
“我啊?”
江珂大笑着说:“当然!”
“嚯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会夸人。”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我扔掉手机–它 number掉了。也许也就从此消失了联系。
对面是大红色的礼车,熟悉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笑着朝我打招呼。我摆了摆手,却没有更多的回应。
“按照婚车的习俗,理应该是新郎先下车,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你不也是?”
于是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当我打开车门接住她伸出来的手时,阳光正从我们身后照进来。
于是她和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定格为一幅最美好的画面。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荡的雪花。
母亲坐在轮椅上,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静静地听着。也许只有把她的话听完,我才能从她的狱火中抽身。
我不需要她的认可,我也不需要她的协助,只要一直对抗她就好了。
外面什么时候下起雪的?我完全不知道。
直到江珂一边给我披上外套,一边抱怨街上太冷,我才把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
雪越下越大,最后将城市染成斑驳的白色。
我注意到母亲的嘴唇不再蠕动,无力的歪倒在轮椅里。
我仔细听了听,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风雪的声音。
也许这是我与韩宁相逢的时刻?
母亲的葬礼很简单,就像是她一生朴素的缩影。
遗像上的她笑得很开心,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