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反观朝堂处处都是软刀子,家家都有大染缸,越做到高官处越是谨小慎微,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推敲看合不合时宜,符不符合圣心,更要在这些苛刻的条件下把政令颁发出去,时间又长,效果还要看下方的执行力,故而从大流的立场观念往往压过了是非曲直,多少忠贞之士泯灭于此,换做碌碌无为,更有腐败深渊。

于是乎,全绩反问自己是否要这样?很明显全绩的答案从十年前已经给出来了:安邦定国,实干兴朝,利于社稷,天下为公,为万世开太平。

既然有了答案,全绩就必须走另一条路:直良臣,无话不说的直良臣。

现在放眼整个大宋天下全绩的身份是独一份,他可以说很多人不敢说的话,而且十几年的泼皮身份不会让赵官家感到突兀,思维压制本性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哪怕被他人说做居功自傲,也要傲给满朝文武看!池塘要换水,就必须有活水,清水泥沙,且行且看。

众人落座内堂,三两清淡菜肴,一榻五六椅,全绩脱去靴子靠坐在榻上,邀请人众人同坐:“来来来,李璮!去茶上酒。”

“啊?”亲卫李璮有些诧异的看着全绩,喝酒?您的那猫肚子能装几杯?

“嗯?”全绩微微皱眉,李璮不敢再耽搁立刻去准备酒水,心叹全帅今天是怎么了?

“相帅,要不以茶代酒吧。”曹友闻也担心全绩的身体,毕竟他认识酒,酒可不惯着他。

“今日高兴就喝酒!”全绩扯了扯白衫交领,半露胸膛,那若隐若现的牡丹花绣在皮肤上甚是灵动,如同活物一般。

“相帅,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高稼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之人了,至少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全绩这幅状态。

“讲!缩斋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今日入得内堂的没有外人。”全绩招呼众人坐下,自顾自的夹着菜水。

“相帅如今名满天下,形态坐卧更要注重礼节,老朽托大,方望相帅谨记居功自谦,以免日后在朝堂行走落人口实。”高稼此话发自肺腑,他不希望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毁在自己人手上。

“缩斋先生好意,绩铭记于心,朝堂之事日后再说。”全绩刚想拱手又作罢了,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放开。

“相帅既有此意,范舍命陪君子。”赵范从全绩的转变上似乎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他也是从临安城走出来的,朝堂上不需要十全十美的人,一些毛病反倒会成为保护自身的手段,大势不仅仅握在官家一人手中,从朝廷建立之初官家对面就坐着一位隐形的执棋人,这个执棋人的观念十分晦涩,有时候是朝堂上凝聚起来的力量,有时候来自于继承者的党附,有时候是民间大事天灾兵祸,更有甚者是官家自身的惰性,自律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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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赵兄这句话了,今日不醉不归!”全绩向曹友闻示意,曹友闻即为众人斟酒。

“相帅,意思一下便可。”曹友闻小声说道。

全绩左手搭在曹友闻肩头:“允叔啊,某这杯酒可不是白喝的,回去以后凤翔城墙重建,流民收拢以及操练甘陕中军都要上心,你的此间年龄最小,是某的兄弟,一定要做出些功绩,以后某在朝堂上说话声音也大。”

“是,相帅。”曹友闻一时间有些泪目,读书人总是多伤感,虽然全绩平时对他多有照顾,但这一句平平常常的兄弟让曹友闻更加死心塌地,家国天下这个概念有时候太高了,落在实处会编织出许多的关系网,就看这些织网的人如何做事了。

“赵兄,甘陕一地民贫,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某替你联络一下史子由,我这位老兄家底厚着呢,随便刮一刮都能弄出些油水来,你可不能手软,不然放在襄阳府都浪费了。”全绩不怀好意的拍了拍赵范的胸膛,笑的奸诈。

“相帅放心,下官定不会手软。”赵范陪笑间心中松了一口气,今年甘陕百姓过冬的粮食有了。

“高先生,某得了兵部尚书,曾尚书又升了参知政事,巡查京湖、两淮的兵甲屯田,那户部这个钱袋子自然是要落在魏尚书身上,您是魏尚书的二哥,看能否私下写信让魏尚书行个方便,早些给甘陕官员发些禄钱,毕竟喊着忠君爱国也吃不饱肚子呀,到时候事情还没干呢人都跑光了。”

“这……老朽试一下吧。”

“好好好,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