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城,汗王金帐。
今日帐内的气氛十分沉闷,窝阔台一言不发的坐在主席上,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而速不台跪在帐前,其身侧是郭宝玉一众败军之将,就连重伤未愈的兀良合台都被抬进了帐中。
“大汗,兀良合台、郭宝玉身为先锋大将,取战不利,有损蒙古威名,末将恳请将这二人斩于帐前,以敬效尤。”速不台一脸绝然的说道。
而郭宝玉一众也同时开口请罪,甘愿赴死。
窝阔台看着眼前场景心中火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速不台,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反倒先将朕的军了,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与你的拖雷安达穿一条裤子。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尔等的确该死,八千蒙古大军竟然被四百金兵所败,这是我军东征西战数十年来的奇耻大辱,若是先皇还在,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窝阔台说话间越发头疼,处理内政勾心斗角拖雷远不如他,但论起行兵打仗战场谋略,久疏战阵的窝阔台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蒙古正直用人之际,朕先将尔等的头颅记在脖子上,若下次还吃了败仗,那不管谁人来求情,朕都定斩不饶。
速不台,起来吧!来人,给速不台赐座。”
窝阔台现在心中越发憎恶速不台,为了拉拢这个野狼,窝阔台耗尽了心思,甚至将公主下嫁于他,而他一心还想着帮拖雷,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但窝阔台现在无法表现出来,纵观如今蒙古大将,除了拖雷之外,唯速不台有灭国之才,而且相较于拖雷,速不台更好控制。
“多谢大汗。”
速不台起身间狠狠踹了一脚深受重伤的长子,兀良合台强忍疼痛闷哼了一声,给足了窝阔台脸面。
“来人,把怯薛长抬下去,速不台如今我军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西夏灭国只是时日问题,朕有一想法你看可行否?”
窝阔台对战术虽然缺乏,但对战略大局把握精到,所以他看得更长远。
“大汗请讲。”
“纵观西凉局势,即便我军攻下了西夏,想要进军金宋亦是困难重重,换言之,即便打烂了关外之地,尽屠关外之民,最终还是要面对秦川函谷险道,打不下潼关,灭金皆为空谈。”
黄河、函谷关防线是金朝最后的底气,若是硬攻河关防御,莫说是十万蒙古大军,即便来三十万也未必能激起水花,前史昭昭,关河防御经历了千年岁月依旧是天下第一险,往来问鼎中原者都绕不开此地,那杂草绿砖,木楼铁旗下累积的白骨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