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我们走了,八娘的母亲留在这里师出无名,范家会想办法带走她的,她没有自保之力。”
范充依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哀恳地看着元平。
元平叹了口气。
“你带她走吧,这都是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范充依的脸上满是感激。
元平想了想又说:“朕的病好了之后,给你抬妃位,淑妃她们跟了朕多年,朕膝下无子,也没有皇后,你要和她们好好相处,日后若是朕去了,你们在一起也有个伴。”
范充依乖顺地答应了。
回到宫中,范充依冷哼道:“采荷,去将鸿胪令请来说话。”
范夫人问她为何不高兴。
范充依说:“皇上原先口口声声说等病好了让我生个皇子的,今天,皇上的口风像是改了主意。”
范夫人叹气。
“母少子壮,皇上千秋之后怎能留得下你?淮阳王深得圣宠,朝中已经没有人反对他继承帝位了,女儿,范家只怕也不会助你,你又何必……”
“娘,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不爱听。”
范八娘倔强地将脸转了过去,不想理会范夫人。
范夫人垂泪。
采荷回来脸色凝重,说:“前几日鸿胪令已启程代天子勉慰西域诸国了。”
“什么?”
范八娘震惊地抓住手中的茶杯。
谭婆子走之前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送进宫来。
采荷说:“奴婢听闻鸿胪寺的大人们说,鸿胪令这一去,只怕是回不来了,淮阳王让鸿胪令一路往西,为大兴再求佛经。”
范八娘哆嗦着嘴唇,半天才挤出破碎的话语:“……为……为何……不留讯息。”
采荷说,“据说是大宛国使臣临别时,淮阳王突然起意,赐予鸿胪令十几支商队,还有百名校尉护送。鸿胪令也没有什么牵挂,当日就随大宛使臣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