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蓝咫自然也记得曾经的自己对自己的自我介绍。
这时,姜欢欢蹲下身,毫不在意自己的暴露,说道:“丁竹,其实你一点也不傻,就是有点笨,我喂你吃了那么多糖果,你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开始我还害怕你发现,后来我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了,在你吃的喝的里面下毒,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把你炼成一具听话的血肉傀儡。”
“但是可惜呀,五毒教没了,也没人再给我提供毒药,那蛊毒还那么难以炼制,我也不得不放弃了,害得我每天都要被你强奸七八次……女人真是命苦啊!”
姜欢欢正叹息着,却突然出手,手里尖针两刺,刺在丁竹小腹两腰上,又以灵力催化银针,化成银液留在了丁竹体内。
这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腰间刺痛,顿时令丁竹一头冷汗,但疼痛不是唯一的,他更惊恐、慌张……根本不相信,对我这么好的欢欢为什么要害我?
他要反抗,却没有力气。
大脑嗡的一下子,丁竹又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一个人的话语,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的话语在脑子里回荡,那当然是江瑚的好言警告。
然后,就是姜欢欢刚刚的话,一遍遍在脑中重复,丁竹的头好痛。
丁竹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身体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随之大脑又是一片眩晕。
一旁,看着姜欢欢下的独手,花蓝咫叹道:“你可太狠了,即便他是肉身主道要救回来也没那么容易,他还这么年轻,好歹还和你有过夫妻之实,你这两根毒针下去,断子绝孙啊!”
姜欢欢才起身,说道:“不敢不敢,哪里有圣子手段高明啊,换作圣子是不是得把这男人阉了才解气。”
“哼!”花蓝咫默认了。
丁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他意识清明,两个女人还在,满脸笑容的好像在说笑话。
“欢欢,你为什么……”好不容易抓住姜欢欢脚腕,丁竹流着泪,他明白了,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他不敢相信,怎么能相信的了!
他不甘心,他好气,他的心好痛,甚至比师傅死的时候,他还要难受。
“蠢男人!”姜欢欢一脚踢开了丁竹的手,很是嫌弃拍了拍脚踝。
不过很快,姜欢欢又笑着道:“丁竹,你记好了,以后千万不要在自作多情了,如果哪个女人要对你好,我不说,你现在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呵呵,我还是给你提个醒好了……”姜欢欢还在巧笑,嫣然道:“以后啊,你可以直接把你那些脏东西留在别的女人身上,但一定不要再傻傻的动感情了,你以后也根本不用想,她们会不会给你生宝宝,因为你已经没用了,一点用也没有了。”
这是多么恶毒的语言,对男人而言这多么沉重的打击。可姜欢欢就是要让丁竹痛苦,痛苦十辈子。
走了,姜欢欢先一步走了,花蓝咫当然也走了,他们和江瑚一起走了。
而在丁竹的视线里,他的杀师仇人拥抱着他的女人走了,那是多大的恨,这是多大的痛,难道这就是胜利者该得到的?
他哭,他太痛苦了,所以他哭,他恨,所以他更痛苦,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倒下,所以他昏了。或许,他还可以回家。
他不知道要去哪,所以他回家,不管多远,不管怎么走,是飞,是跳,是骑马,是坐车,是跑还是趴,他不知道要去哪,所以他在回家。
不管多远,他回去了,带着满身的伤痛、仇恨。
走在凤巢窟崖下的青草路上,其实根本没有路,赤裸双脚踏在还有露珠的嫩草上,他只是走。
然后,一个穿着白衣长衫的四五岁小孩,手握一束有白有黄的野花,“砰”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
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怪人,孩子害怕,所以大叫跑开。
这时丁竹被惊醒,看着这个还分辨不出雌雄的孩子顺着立在崖上的木楼梯向上攀去。
抬头高望,木楼梯直上凤巢窟洞口。这是他的家,他不会认错。
“娘亲,下面有怪人,吓死我啦……”那孩子叫着,直入了凤巢窟。
“诶……”本来,丁竹想阻拦孩子入窟,窟中地形复杂,有很大危险。
可忽然间,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孩子就躲在她的身后。
墨染裙摆般的白色修身道袍,曲线优美,木簪子简约盘着长发,眼角的一点小黑痣为这清冷却成熟的面孔增加几分妩媚。她,竟一直在这里等着!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一身的伤痛,满心的仇恨,狼狈不堪,目光仰望着她,鹰钩般的鼻尖险些触及她的胸膛。甚至他还记得第一次嗅到她身上的幽香,弥漫在鼻尖,缭绕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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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目光一点也不冷,温柔与关心,又带着一点女人独有的母性,关爱,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
昨夜与清晨的雨珠和露珠还在脚下的草叶上,今午阳光正好,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他记得她,她当然也记得他,所以她张开双臂急急跳了下来,裙摆风中烈烈作响。
见她一跳,他仿佛已忘了他们的本事,张开双臂就去接住她,污黑脸上惊恐。
然后,会是拥抱吗?
“啪!”
一个大嘴巴用尽了力气,凌空抽在丁竹脸上,险些将他抽倒在地,然后才是她的拥抱,将他拽住,紧紧的抱着。
“对不起,童静我好想你……”
这一路上他确实在想她,只有这一点愧疚的温暖让他活着。
“什么都别说了,回家吃饭吧。”
她牵着他的手,向窟上走去……
他们的对话为什么这么平静?那些痛苦难道还不够让她仇恨?
或许,是因为爱吧!
……
“姜欢欢,我命令你离我男人远点,现在就去找条裤子穿上。”作为闲云宗宗主,花蓝咫向闲云宗大长老姜欢欢下达了她的第一个命令,多么简单直白。
毕竟江瑚是个男人,有个不穿裤子的光屁股美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怎么能忍住不看。试问,哪个男人能不偷看?
但江瑚目光大多数时间还是定在秘境上的。直到现在,秘境外入口的混战才算是平息,五毒教的余孽已经被杀光了,各大宗门之间的争斗也落下了帷幕,每个宗门好像都派了十个人进秘境,各看机缘。
毕竟秘境之内一片神秘,谁也不想把人都埋在这里。
“我的好宗主大人,离您的男人远一点我当然可以,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您让我去哪儿找裤子穿去。”姜欢欢不贫,表示我也很无奈,你以为我想光着腚让人看啊。
花蓝咫只能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大屁股女人,时不时也瞪江瑚一眼。
忽然,江瑚回过头,又瞟了一眼姜欢欢,才说道:“我们可以进秘境了,花蓝咫你的演技一向不错,但也别太过分,故意招惹别人,表现的谦和一点。”
“至于你……”目光终于可以正当落在姜欢欢身上,上下打量,江瑚略做沉吟,才道:“你确实该换身衣服,我也该换身衣服。”
江瑚的话,不禁惹来花蓝咫鄙夷、鄙视的目光。
符纹空间打开,衣服倒也不少,就当是换衣间了,江瑚一身铁甲,武装到牙齿,隐藏自己的面目。
而姜欢欢换上了一身简素长袍,皮带系腰,一双大白腿还是暴露的很。
花蓝咫走在三人中间,银冠白发束冲天马尾,劲装绒服,白缎子披风掩盖好身材,身后跟着侍女和打手,这才有了一宗之主的派头。
三个人在江瑚主道境威势笼罩下,一路杀入人群。
“海外闲云宗,宗主花蓝咫,拜会诸位!”
花蓝咫的声音传开,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又透着股慵懒清淡,三人从空中飘下。
不少人瞩目,两个大美女,一个保镖,就算没什么来头,那也是相当吸引人的组合。
幸好,清凰宫闭宫已久,曾为清凰宫二阁主的姜欢欢,也没什么人认识。
身为五毒教圣子绝不是给外人看的,花蓝咫忽一露面,谁也不认识她。
但要说最吸引人的还是江瑚,打扮的神秘,身上主道境威压沉厚,却给两个小姑娘当保镖,这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感到诧异。
现场,江瑚已经看见了好几个曾抢夺宝骨时被自己打败的仇人,见他们目光都看着自己,江瑚心里都发虚,暗自嘀咕:“两个派头这么大的美女你们不看,看我干屁,难道是认出我来了?”
众人只不过奇怪,你堂堂一主道,给人当保镖就算了,毕竟是两位美女。可这闲云宗是什么来头,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当宗主,就算贵宗无人,可你这主道境是干什么吃的。
直到落地,才听见有人议论,都说什么没听过闲云宗的名字,猜测江瑚三人到底是谁。
不过,海外宗门大多数向来不怎么爱出风头,仅仅泰斗群山就那么大,没听说过一两个宗门名字也不足为奇,众人目光也分分收了回去。
然后,花蓝咫主动开始和众多宗门门主交谈,嘘寒问暖,带着一种结交交好的意思,认识了许多人,也把自己的名头散播出去,给人留了个好印象,而后了解了现在的具体情况。
扎在人群里,近了才看清,森白尸骨竖立秘境入口之前,做两掌横撑之势,巨大的空间门扉敞开,边缘裂缝漫入虚空。
微不可查的是,这具撑开秘境入口的森白尸骨正在入眼不可见的弥散,唯有神识能捕捉到这一点变化,仿佛撑开秘境对这不知死了多久的遗骸有巨大的消耗一般。
在场的人,主道境之多已过百位,这点变化当然瞒不过他们,众人猜测这具遗骸彻底弥散之际便是秘境崩塌之时,因此时不我待,一队队人正在快速涌入秘境。
只是直到现在,还是没人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也没人知道。
要不是丁竹这一闹,江瑚他们也不能错过最佳偷偷进入秘境的机会,现在还要排队。
安排了好久,也好在他们三个人少,正好另外也有不足十人的队伍,正好随后跟进。
现在,各大宗门也只不过是派遣先头部队去探路,不知凶险之地,那些大佬才不会以身犯险。只是看上去,这路不怎么好探。
至于这秘境之内,等江瑚他们进入之后,看到的东西实在让人感觉不舒服,难以形容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