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与母亲一起进来时,李争头下的枕巾已浸湿大半,妇人坐在床边望着呆滞的李争,轻轻叹了一口气,替李争擦拭掉泪水,温柔说道:“那位姑娘若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说完后,妇人替李争换完枕巾带着女儿去往另一处屋内,只留下不再流泪的李争。
有时清醒是种煎熬,不如一睡不起!
李争绝食过几天想要去陪芍药,女孩软磨硬泡都没能敲开李争紧闭的双嘴,直到一天深夜妇人拖着疲倦的身躯来到床前,二话不说给了李争几个耳光,虚弱的李争被抽的满眼冒金星。
妇人硬拖着李争来到坟前,指着坟墓,有些伤感道:“我虽不知你们是何人,但想必你们都深爱着对方,我也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而死,但她总归是不希望自己深爱的人是现在这幅模样......”
妇人还未说完,李争沙哑的呢喃:“她是为我而死,为了救我!为了我她受了很大的痛苦!”
妇人望着泪流满面的李争,有些恍惚,她想起了那在藤椅上的那副面孔,没了以往的不正经,只有满满的爱慕与不舍,不知不觉间妇人也有泪水滑过,用力擦去有些生疏的泪水,妇人抓起李争的衣领,怒吼道:“那你就更应该好好活着,更要活的好好的,因为你还要替她好好活着,替她领略这世上的美好,等以后死了时,找到她告诉她这些年你的美好与快乐,我相信她会开心的。”
“我怕找不到她!”
“你死都不怕,还怕这种只要坚持就可以的事?!”
妇人的话震得李争有些眩晕,李争怔怔得望着坟墓,眼泪再次流出。妇人起身回屋在一处藏得很好的小箱内拿出一封有些血迹的信封,来到李争身前,“这是当初在你身上的,我想它对你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妇人将信小心的放在李争身前,没再说话,只是再次起身拿来了一盏油灯。
女孩偷摸的躲在门后看着,妇人狠狠得瞪了一眼,走近后轻捏着女孩的小耳朵,将其提溜进屋,只留下一声声夸张的吸气声。
眼前的信封如一道深渊让李争有些不敢直视,甚至有些胆怯,想要伸出的手如被万斤大石般压着动弹不得。此刻,一阵晚风吹过,烛火明灭不定,虚弱的李争此时如天神附体般一下坐起,挡在油灯前,右手快速地抓住将要飞起的信封。
时隔许久,李争再次翻看了这封书信,如当初般,依旧让人心疼,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