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出地牢,吕瑞阳却跟了上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我:“你怎么会使我天门派的剑法?”我楞了一下,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吕瑞阳见我不答,又道:“我都看到了,我去取回我的剑,正好看到你用“贯日式”击败卢文焕。”吕瑞阳脸皮有些有些涨红,仍是直楞楞的盯着我,“卢大人的话我也听到了。”
我想了想,只觉得卢大人说的真是不错,这个少年武功倒也罢了,我见识有限,也不知道他在同龄人里算不算高,但性子是真的需要磨一磨。我有些为难,斟酌语句,也不知道该不该直说。我犹豫良久,再看那少年眼神中越来越是不耐,似有火起。我一下子给看乐了,道:“怎么,你还想再和我动手不成?”吕瑞阳被我说的一愣,脸皮又飞速的涨红了起来。我瞧得有趣,便道:“来来来,我们再过几招,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小主,
吕瑞阳二话不说,也不顾我赤手空拳,直接拔剑就攻了过来。我没想到他这般说打便打,也不管我有没有兵器,心下颇为不快。不快归不快,我也只得静下心凝神避剑。吕瑞阳倒也机灵,之前使过的招硬是憋着一招都没使。
我手中无刀也无剑,也知空手接白刃须得近身。我瞅着一个破绽欺近夺剑,正伸手欲抓他手腕,不料他突然倒转剑身划了一个圈子,险险斩中我的手腕。我吃了一惊,这时他的脚也到了我身前,我接招顺势一个借力,赶紧退出他身周一剑之地。
我突然明白我似乎小瞧了天门派的剑法,这分明是一套极其高明的专门的白刃诱空手近身的剑法,近身夺剑、甚至我借力后退都可能是在对方剑法的算计之中。我后退之时,他若衔接上之前那直取中宫的“贯日式”,只怕我还真不太好应付。我不再敢托大,重新和他保持距离不再尝试近身,想看看天门派是不是还有专门用于攻击中距离甚至远距离敌人的剑法。
只是避着避着我又突然觉得好笑,我既空手对方白刃,拉开距离自是白刃立于不败之地,除非我用暗器——可是我从不用暗器。我想到这里简直福至心灵,佯装在怀里一掏,冲着他胸口一挥手,喝到:“看招!”果然吕瑞阳撤回剑身舞起剑花护住上身,我不再犹豫,握拳代剑直取中宫,正是那招“贯日式”!
我挥手接直拳一气呵成,拳头到对方胸口了,吕瑞阳还保持横剑护身状态。我手上用劲,一拳重重的砸在他剑身之上。吕瑞阳被我砸的后退了十数步,我有心惩戒无心伤人,他倒也应该没受伤,只是手上长剑已被我砸断。吕瑞阳两手各拿着一截断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见他不动发愣,以为自己没控制好力度,便上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口询问。只见这小子突然满面狰狞怒吼着朝我冲了过来:“这是我娘给我的剑!”
我直接一脚把他踢到,冷冷的回道:“打断你一把剑你就要发疯,刚才你险些斩下我一只手,要是真让你得手了,我又该找谁发疯?”
吕瑞阳被我说的一顿,立马又怒吼起来:“我是未来的天门派掌门!你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乡野村夫,斩你一只手又怎么了!你居然敢打折我娘给我的剑!”
“乡野村夫?”我也被说得一愣,自师父去后,这些年带大小凤凰着实不易,师父遗财不多,我敛钱乏术,生活日渐窘迫。我刚入将军府这也才第二日,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粗布衣裳,怪不得被人说做“乡野村夫”!
我暗想这天门派不过一江湖门派,掌门之子倒是十足纨绔作风。我道:“我确是乡野一村夫,也不识得你们天门派,你天门派既然这么了不起,你又怎会打不过我这乡野村夫?还是说你天门派武功不过只是乡下把式?”吕瑞阳被我噎得脸皮紫涨,似乎马上就要炸开似得,满眼全是怨毒。我想了想,决定又补了一刀:“你天门派武功实有致命缺陷,能存到现在没被人给挑了,算你们运气不错。”说完转头就走,也没再理地上的吕瑞阳。
我知道天门派在江湖中名气着实不小,几大世家之后,它的江湖地位应该算是靠前的。只是我不太熟悉江湖事,也许说的不是太准。我既走上江湖路,天门派既是一块好踏板,也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只是有一点,卢将军现在只怕是已经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道这般轻狂会不会惹将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