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了又如何,反正也毫无用处。”林姚轻叹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青薇一脸沮丧的神情望着林姚。
“那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咯。”
林姚嘴上虽然漫不经心的泄气说道,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
小主,
她方才已留心观瞧,这一路上共有岗哨七处,且各处之间联系甚是紧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互通消息,一齐攻袭过来。每一处岗哨想必也都设有各种机关陷阱。看来我太低估了这寨子的防卫力度了。
没想到这九峰八寨竟然是一伙如此训练有素的山贼!寻常土匪虽然打斗起来不惜命,十分生猛,可毕竟是一盘散沙毫无章法,但这训练有素的土匪却着实不好对付。
不过有个细节她也注意到了,就是每各岗哨的位置都有所空缺。本应该是三个人值守的地方却只有两人甚至一人,这说明或许有很多人都已经中招病倒了。
林姚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暗爽无比。看来这瘟疫比什么毒药暗器都要管用,悄无声息的就能够放倒这么多人。
其实,那日半路杀出的几个小贼被林姚打得屁滚尿流的狼狈逃窜。他们回到山寨途中身体具已出现不适症状,本想将铁锯岭发生的事情据实禀报,但见到几个寨主正在大厅聚会,把酒言欢,好不热闹,只因为刚刚做成了一笔大买卖。
这几人犯下的这点小事,本就不合山寨新定的规矩,又被揍得这么惨,也非什么露脸的事,所以也不敢张扬,这才错过了绝佳时机。等到几日后,瘟疫在九峰八寨之中蔓延开来,再做补救,已为时晚矣。
起初,毛大当家就早有命令,不可再干那些劫掠穷苦百姓的勾当。这句话说得倒是有学问,“穷苦百姓”四个字值得细细品味。只因为这穷苦百姓本就不没什么钱,况且这逼急的兔子也会咬人。锄头耙犁也能伤人性命,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林姚青薇被领到了大寨的一处宏大的楼阁前,竹木结构,略显陈旧。门口高挂的匾额上写着“议事堂”三个字。看来这堂内只有事可议,却无义可聚。
林姚稳稳步入厅堂内,目光四扫。
其余几个寨的各个当家的,神色迥异,有的面目狰狞,有的满脸横肉,有的两鬓斑白,有光头秃脑袋,居然还有女子?而且林姚突觉得这女人的好生面熟,因为她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一时之间也记不得了。
最近几日,因瘟疫在各山寨蔓延,寨中很多兄弟们都病的东倒西歪,卧床不起。各大当家也是个个长吁短叹,垂头丧气。
端坐中央上手位子的自然就是所谓的九峰八寨总瓢把子,毛大当家的。
只见那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横眉冷目,留着两撇八字胡,但挂在两腮的青须并不浓密。此刻正翘着腿,十分慵懒的斜倚在座位靠背上,手指来回蹭着胡须,一副盛气凌人样子。
对林姚青薇二人厉声喝道:“老子正是,九峰八寨总瓢把子,毛奇。”
话锋一转,又柔声道。“今日有幸,见过两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