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说是他留给他们的考验，也是苦境与魔界练兵，牺牲必然会出现，但双方都需要这条战线。

外部压力，有利于内部的发展与团结。

只要没有发展成全方面战争便无恙。

“北境有北境的局限性，西武林有西武林的局限性，南武林有南武林的局限性，东武林有东武林的局限性。”

“这是时代的局限，是发展的阵痛，前进的道路注定曲折。”

“若是先天人的牺牲能换取整体的发展。”

“那么，这个牺牲便值得。”

一直以来，先天人与寻常百姓，在蔺重阳眼中的地位便不相同。

蔺大剑皇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风霁月。

对于他展现出的凉薄一面，霁无瑕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因为她知道，这人就是这样，正如同他也有滥情的一面。

当初，只有他看到了时代存在的弊病，也只有他看到了先天人脚下的苍生。

他用自己的方式，让苍生不再可有可无。

哪怕最初只能影响到儒门内部。

于是苍生有了「价值」，自那之后，苍生便能够被先天人利用，欺骗，哪怕是为了自己能够在体制内更进一步，他们也需要完成相应的绩效考察。

再之后才是先天人综合素质不断提高，整个时代不断发展，进步，变成如今的模样。

霁无瑕一直都知道，在他看来，如今还不够。

既然牺牲注定不可避免，那为了天下苍生，让该牺牲的人牺牲，便是他的想法，她会陪着他在那条名为理想的道路上走下去。

只见蔺重阳将泥炉上的酒壶提起，给妻子面前的酒杯倒了酒，而后轻描淡写道：

“牺牲在前线是牺牲，犯法则会被判死刑，既然都是死，作为神州栋梁该有个体面，作为三教门人哪怕是死也要有其价值。”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先天人的培养周期固然很长，培养一个合格的三教门人难度更大，但是，不合格的三教门人，惹出开的祸患甚至会远超其他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