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所得?”
“小有所得。”
十年时光,已经足够他将《太阿秋水》推至太初之境,在此之前,他之积累已经非常深厚,再加上师尊所留注解,修行起来自是一日千里。
在欣喜之后,翠萝寒似是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你怎会突然来这幽篁秋水,我记得今日非是天都休沐之日。”
“师尊传召,我需回返中原,此番拜访,是特来与好友辞别。”
夏承凛十分坦然,他清晰的记得师尊先前提醒他的话语,心中若是有事,趁有时间提早解决,莫要留下遗憾。
只是,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经做下决定。
“这么快?”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翠萝寒脸色一惊,心跳亦在此时漏了一拍。
“诸事已顺利交接,剩下的部分离经会负责进行善后……”
夏承凛缓缓开口,却在说道一半的时候,被翠萝寒出言打断: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以她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她不相信,他对那些事毫无察觉,但是她同样明白,希望渺茫,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桉,想要一个答桉而已。
“权利与义务是为一体,当我做下决定,走上修行之路时,我之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
师尊他太过于惊艳,也太过于优秀,作为师尊的传人,肩负起一脉兴衰,便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
夏承凛缓缓出言,语调平澹,将心中所想尽数坦然相告:
“你之性格并不适合儒门,儒门之外,才是最适合你之所在,才能完整的保留你之天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抱歉。”
作为以琴相交的朋友,这没有问题,再进一步却是完全不可能。
薪火传承,远远不是一代人的责任,他肩负一脉之兴衰,更要承接薪火,并且将薪火传下,那是他自决定修行开始,便注定要承担的责任。
将一切说开后,只见夏承凛面色平静,向翠萝寒欠身一礼。
这一刻,在翠萝寒眼中,眼前之人与昔日在评剑会所见之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不能说天差地别,只能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