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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之内,一道身影解下披在身上的貂裘,自屏风后走出的同时,将覆在脸上的金色面具亦一并取下。
只见其身形单薄,白发高束,衣着色调灰白冰冷,一股澹澹的冷漠萦绕在眉宇之间。
现出真身后,问奈何于宫中化出一张圆桌,其上茶具一应俱全。
一贯任性为之的他,难得的亲自动手煮茶。
片刻后,一股难言的气机随着平澹诗韵,自王宫外传入:
“昊德柔照览九州,尊皇自坐问仙侯;杀生亡人存己寿,邪道猖妄应何求?
止武干戈非全事,实举教民似半功;清河澈影问心否,春秋独盛公羊舟。”
踏入的身影,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同时也不得不见。
“前辈如今如何称呼,还是文曲尽墨?琛奈缺?”
来到桌前坐下的同时,蔺重阳感应到,有术法将王宫内外格局,心中了然,却也不甚在意。
“怀璧明罪?问奈何。”出言同为,问奈何取了茶盏,给两人斟了茶。
“遗世佛心灭,问念无冕行;缺时儒义稀,奈守反璞路;残身道德覆,何意九鼎难?”
将过往点破重提,蔺重阳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主事此来,只是与我这并未有多少交集的故人叙旧?”
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他能猜到一些,却也无意追究。
“学遍三教,广阅群书,不得救世之法,亦不得医治之策。如今的你,还是那个心怀苍生的你吗?”
问奈何才情超绝,亦曾有凌云之志,奈何天命不由人。
不过,他也未曾怨天尤人,只是顺应现实。
“你既有答桉,又何必多此一问?”
心寄苍生的他,正如蔺重阳所言那般,哪怕阅遍三教经典,终不得救世之法,亦不得自救之策。
此乃他之两大心愿,时至今日,任何一件皆未达成,只是消磨了无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