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与其说他在苦苦寻求一个生门，不如说是在找一个答案。

即便是死亡，他也想明明白白地赴死。

休息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半晌，陆杳杳抬起泛红的眼睛，看向严横。

“哥，你要不要抱抱？”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能切实安慰到严横的办法了。

严横这次没有拒绝，他笑了笑，对着陆杳杳张开了双臂。

陆杳杳闷头扎进他的怀抱中，感受到严横在一点一点地抱紧她，很用力，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胸膛里。

良久，严横才开口。

“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为你提供我能提供的一切。”

“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

陆杳杳心口一颤，窒息般的闷痛从胸腔一直蔓延到喉咙，疼得她说不出话，泪盈于睫。

“等我死了，也要好好地快乐地继续活着。”

陆杳杳清楚地知道，不管她再怎么撒娇耍赖，她和严横之间都没有可能了。

明知道会痛苦，那就不要开始。

残酷，却也充满了严横独特的温柔。

“……我不会放弃的。”

“我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就算这会成为她的心魔，她也绝不后悔退缩。

严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直到听见怀里传出了规律悠长的呼吸声。

严横把睡熟了的陆杳杳轻轻放到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在床边守了很久，直到夜色降临，天光泛白。

离开之前，他俯下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陆杳杳的额头上。

房间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熟睡”了一整夜的陆杳杳倏然睁开眼睛。

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轻响，听到严横离开休息室，这才起身下床洗漱。

闷闷地吃完早饭，她给科林发了消息，等科林送她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