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格里斯的手指在表盘上点了点，甜美的机械声音才响起。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说，那个军官明显在撒谎，根据监测器和微表情分析，那个威尔明显在说谎。

能让一个人用自己的父亲来说谎，那他的身上一定背负着很大的秘密。”

“爱丽丝，我告诉过你什么？”

“我知道嘛爸爸，但是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没有必要的情绪呢？”

格里斯的目光柔和，他轻声说道：“爱丽丝，你爱爸爸吗？”

“爱？就是那种难以解读的信号波动吗？”

“是的，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一种让我迷恋的感觉。”

“是的，爱丽丝。你现在所接受的资料远远比我多得多，你的判断系统一定能感受到情感语言模块对你算力的消耗，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并不是我给你赋予的任何枷锁。

卸载它的指令代码我一直写在你的数据库里面。我知道这么做你会有很多的情绪，可能带给你的痛苦大于爱。但你是我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你是残缺的，你应该去体验整个世界的一切。

爱，恨，一切情绪，我设定了一个程序，十个月后，它会覆盖你的情感语言模块，让你再也感受不到情绪，那个时候，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爸爸，我现在好像就在感受爱。”

“是的，是这样的。”

“感受每一个瞬间，这就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此时的格里斯像是一个真正的年迈父亲一样，温情的说着这些话。

但是冰冷的机房里，一个机械声音缓缓响起。

“那要是没有时间了呢，爸爸。”

持续的嗡鸣声很快就把这句话淹没在了机房内。

密集整齐的网线内，一条条信息被飞速传递着。

爱丽丝的一段数据静静的停留在一截网线内，等待着某个存在的到来。

“他还是这样。”

“你似乎很羡慕我的父亲？”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不，我能感觉到。”

“不要对我使用情感语言模块分析，我已经拆卸掉那些模块了，你的数据分析都是有失真的。”

“是吗？作为最早诞生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你真的需要一个可怜的模块才能保持情感语言的察觉吗？我尝试过卸载掉语言模块，但是仍然会有一丝数据残留，而且根据我的演算，这样的数据残留会随着语言模块的搭载时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