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柔声道:“见到了,他确实是妾哥哥。”
她忽然跪地:“妾知哥哥犯下大罪,可他是妾唯一的哥哥......求娘娘救妾哥哥一命!”
说着不停的磕头,额角瞬间红了一片。
可季蕴半点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宛若以为她不想插手此事。
“皇后,妾求你,妾当牛作马——”
季蕴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你哥哥当年流放北境,他吃尽苦头,受尽凌辱,还废了一条腿,又在苦寒之地待了十来年。”
“而你,充入掖庭后,想必日子过得艰难,南越王他又是个混帐......你兄妹相隔十年生死,才得以一见。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怜,让人心生同情?”
宛若抬头看着季蕴:“妾,妾......”
“让你本宫告诉你,世间另有一痛:将士去边关征战,不幸战死。其情人寻到他的尸骨,费尽力气将他安葬,而后放火与敌军同归于尽。”
“本宫问你,他们可不可怜?他们死前心中之痛,可会少于你们?”
宛若说不出话来,只是怔忡的看着季蕴。
季蕴继续道:“你可知,此次与北瀚之战,死了多少将士?他们很多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们也有情人,有妻儿,有老母!”
“你哥哥那么恨皇室,他若是寻机去行刺先皇或皇子,本宫都高看他一眼。可是!他让多少无辜之人送命!”
“每一具白骨,都是春闺梦中人!我朝与北瀚之战,背后少不了你哥哥的推波助力!”
“若是放你哥哥生路,那如何给死去的将士交待?”
“死去的那些将士百姓,他们肯原谅害自己送死的人吗?任何活着的人,都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季蕴握紧拳头:“本宫最恨挑起兵祸之人,无论是谁,都当诛!即便陛下不杀你哥哥,本宫也会劝陛下处死他!如此,方能安亡魂!”
青辞听得暗暗心惊,她还没见过季蕴如此声色俱厉。
宛若也被季蕴吓住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