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以为皇后只是私下同嫔妃或是她的好友炫耀。万没想到,她会在宫宴上向众女眷宣扬。
早朝时,御史台上奏,斥皇后生活奢靡,善妒无德,媚主乱人心。
他们特意提了画眉之事,对这尤其不满,甚至将此事与灾情扯上关系。
聂弗陵惊怒交加,但他一向敬重御史大夫,又不能训斥他们,争辩了几句后便匆匆下了朝,来找季蕴。
季蕴听了很奇怪:“这帮人管得太宽,画眉之事能与灾情扯上?这天要下雨,谁能管得了?”
一连数日,御史台不肯罢休,朝中墙头草渐多,弹劾皇后的声势越来越大。
聂弗陵对此焦头烂额,将折子统统压下。
“陛下,此事需要有个交待,不然人心难服。”
“陛下素日英睿公平,如今却偏袒皇后,实难服众。”
......
聂弗陵恼了:“怎么,依诸位的意思,朕非要处罚皇后吗?”
众人齐齐道:“陛下英明。”
“好,好,朕就给你们交待。”
他喝道:“水灾你们怪皇后,若是明年有旱情,你们是不是也要怪到皇后身上?”
“皇后的用度是依份例来,绝对逾越。至于赏赐,是出于朕私库,于国库并不相干。”
“至于画眉——”
他叹口气,揉揉眉心:“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众卿当真要管?”
此言一出,众人哑口无言。
半天后,御史大夫开口:“可是陛下——”
“可是什么?”
一声清润平稳的声音响起。
是季蕴来到了政殿,她着皇后冠服,行止端严。
群臣虽弹劾得正起劲,此时却不得不对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