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猎人不成气候,公爵。”国王像是在嘲弄老一辈血族过于谨慎的性格,“苏玖熙为猎人提供信息共享的机会,猎人还是猎人,他们依旧拿钱办事,我们双方依旧——”

“这是苏玖熙的原话吗,陛下。”玛格丽特慢条斯理,这是她掌握主动权的表现,“要说谨慎,您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络胡的中年男子显然准备不足,没料到对方会从性格方面反击,手忙脚乱做出了错误的第一反应。

“我们会谈的重点是我们之间的合作——”

“当然。”从多方面看出一世复杂的心理活动,玛格丽特双手交叉搭在面前,不让对方看见自己上扬的嘴角,“赏金猎人本质上是处于受雇地位的中立势力,对国会与王室之间的微妙对峙没有影响。”

“是吗?”一世及时止损,强行打断“血腥公爵”的话头。他的脸上满是气恼。但从理论上说,国王的地位高于贵族,因此他的贸然插话玛格丽特也无可奈何。她耸了耸肩,等待国王发话完毕,“你的意思是王室必须得到勃朗特——血族的援助。”

“我不是很清楚您为什么会这么想。”酒馆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死寂,玛格丽特最后说道。

“我们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题外话上吗,公爵?”国王纯纯心直口快模式,“还是我们应该讨论一下这件事会对我们的协商带来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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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欣赏您企图用直言不讳强行定义话题重要与否的举动,陛下,但咱们还是省省吧。”玛格丽特示意对方放松,“您的手段最多吓唬吓唬国会——请您记住一点,谈判不是谁在气势上占据上风就能锁定胜局的。”

“你怎么证明你的话题不是题外话。”一世见到惯用的伎俩没有奏效,退而求其次。

“没什么难的。”玛格丽特回答,“看看最后能不能解决协商问题。”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解决法子。”国王掩藏情绪的工夫还是没到家,他的面部肌肉不怎么适合用冷淡掩盖溢于言表的气愤。

“很简单。”玛格丽特心里窃喜,表面仍镇定道,“您知道手上有一把坏牌,陛下。与我们合作,虽然不能重新洗牌,但至少能告诉您这把牌有多坏。”

“我赌不起,公爵,我也不是赌徒。”一世沉吟片刻,定定地望着玛格丽特。

“世事无常,陛下,您习惯做事前三思,这很好,但并非所有都完全按照原有计划发展。”公爵的表情不太好看,循规蹈矩更接近“命运论”的说法,这是她再三反对的。

“请允许我再次表示怀疑。”国王像猫头鹰似的上下打量玛格丽特。

“陛下,下次等您不是刚一口气灌下大半杯威士忌的时候再对我说这句话,我保证给你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玛格丽特稳中带皮。

“好吧。”一世放弃继续追击,因为知道是白费功夫,“如果你想利用我醉了来搅乱协商,公爵,那你还是别妄想了,考虑到酒量,我还是能保持清醒。”

“如果我真想从这方面入手,陛下,威士忌的酒精度就不会是这个水准。”公爵打了个响指,简·勃朗特凭空出现,递上捧着的一卷羊皮纸。

“那我们就进入重头戏吧。”接过纸,摊开,变换了朝向,玛格丽特说道,“实际上要复杂得多,但考虑到时间有限。”

一世注意原本在所谓的“双面间谍”上,听到这句话后收回目光。“公爵,我恐怕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解释。”

简和玛格丽特互视一眼,这个交流没有逃过国王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