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这样祈祷着,渴望着一点点将琳琳熟练于心的紧紧怀抱着那一天快点到来,在彻底疯掉之前。
意识和身体早已经濒临崩溃,表情是不能控制的,行为是奇怪的,因为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一想前因后果事情的结束与开始,手会颤抖的钻进喉咙里尝试去掏出装满胸腔的罪恶和痛楚。
想要好受一点,身体想要拦不住的死去。
天黑了,很暗很暗时间不会因为意识停止,李瑞抱着琳琳坐在他的家门口,在漆黑的土地,在越来越冷的夜晚度过了回到家的第四个早晨。
枯黄的草泛起了薄薄的霜,晨微在大地蔓延被微风吹散,发丝落下露水,血液凝固了皮肤,黏住了彼此的怀抱有些分不开。
房子里的腥气在散发,肮脏粘腻混乱,至少在白静来之前,最后能做得只是不要污染了他的眼睛。
粗制的蛇皮套,大约能装八十斤的米五个绰绰有余,锄头挖了一上午,土地能掩埋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风会吹去疲惫的汗,在河里的低洼里足够洗干净所有的血,渐渐晕开染红了淤泥的沉淀一路流淌。
即使擦去血,抹过残留的灰,死亡的味道不会随着痕迹消失。
再次牵着琳琳走出门,天是灰白色调的起着风,有点冷冬天要来了。
再次抬眼望去那条粗粝环山而绕的路线里,不知何时层层错枝在边缘的尽头闪过模糊的人影,即使只有那么一点又小但依然十分眼熟。
他来了,他缓慢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