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丧尸竟然保有母爱这种情感。
从这一刻起,活死人在我心里不再是恐怖和杀戮的代名词,我似乎忘掉了我们彼此之间敌对的立场,我的心被疑惑和好奇填满。
为什么孕妇丧尸会有情感呢?
为什么她已经受到了感染,胎儿却依然在茁壮成长?
她明明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活死人而已。
真正改变的时刻要从她分娩说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孕妇丧尸的生理反应和人类产妇即将分娩一样,研究所的人都沸腾了,用最快的速度给孕妇丧尸准备分娩的条件。
在某种程度上,这群人对探寻生命真相的痴迷已经超越了道德约束。
从孕妇丧尸出现反应之后不到1个小时,研究所的生物实验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分娩手术间。
孕妇丧尸的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锁死在手术床上,几个身穿生化防化服的研究人员战战兢兢地围在孕妇丧尸周围,等着分娩的那一刻。
我被邀请到巨大的观察窗外,以天启教会的身份见证这一幕。
但是后面的发展并不像大家想象的一样。
孕妇丧尸满头大汗,七窍流血,躺在手术床上不停嘶吼,可她腹部的胎儿却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反而在孕妇丧尸的肚子里面剧烈活动。
研究人员透过仪器看到胎儿像是在挣扎一样,两只手不停地动,可就是无法从母体里出来。
很快,胎心已经达到300以上,远远超出人们认知中的数值,他们想动手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时,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好饿好饿好饿!
我看了一圈,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孕妇丧尸的肚子。
是她腹中胎儿的心声。
就在研究人员们讨论要不要进行剖腹的时候,孕妇丧尸的腹部忽然被洞穿了!
一只小手就那么伸出了孕妇丧尸的肚子,带着黏稠的血浆,伸向空中。
这个婴儿自己撕破母亲的肚子钻了出来。
手术室里的研究人员吓坏了,不过他们厚重的生化防护服都有防撕咬的功能,一时间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愣了一会之后,一个女性的研究人员鼓起勇气,从孕妇丧尸破开的肚子中将胎儿取了出来。
新生的女婴并没有哭闹,她睁开没有眼白的双眼,面无表情地观察这个世界。
孕妇丧尸弱弱的嘶吼了一声,女研究员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将新生的婴儿抱到产妇丧尸身边。
其他研究人员开始将医学监测设备上的数据记录下来,产妇丧尸将婴儿抱到怀里,拥抱着她,不像是初次见面,倒像是漫长的告别。
我从心里听到了产妇丧尸的意思,原来她分娩的时候,胎儿丧尸为了获得足够的营养和能量,几乎已将她的内脏啃食一空。
所以此刻的她已经是离死不远了,还能动完全是末日病毒和母爱本能在强撑着。
婴儿到了产妇丧尸的怀里,也没有像普通新生儿那样去母亲怀里找吃的,而是蜷缩在产妇丧尸的怀里睡着了。
产妇丧尸僵化的双眼环顾了在场的每一个研究人员,不用我听心,他们也能看出来,产妇丧尸是在托孤。
或许爱就是世界上最终极的通用语言,研究人员们很有默契的一致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产妇又一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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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个活死人的身份。
对她进行尸检的时候,研究人员们才惊讶的发现了她的内脏几乎已经被啃食一空。
于是如何处置她的新生儿丧尸引发了研究所内部激烈的争吵。
多半人认为,这个丧尸婴儿太危险了。
虽然现在它还在沉睡,但谁也不能保证等它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但是另一部分人却坚持,既然答应了产妇丧尸,就应该将这个婴儿养起来。
说不定从它身上还能发掘一些关于生命或者病毒的新发现。
两拨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一致看向了我。
因为我代表的是末世里的至高信仰,天启教会。
透过分娩室的观察窗,两边期待的目光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于是我穿上防护服,从密闭门走进了分娩室。
婴儿还在沉睡,我抱起她,感觉她和任何一个普通婴儿没有什么两样。
研究人员们一言不发的将我围在中心,他们还在等我的决定。
我看着婴儿,这时,她醒了。
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非人的纯黑已经消退,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极了。
这个婴儿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丧尸的特征了。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研究人员,他们也很惊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有我在,研究人员们十分安心。他们对婴儿进行了抽血和各项扫描,结果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意味着这个婴儿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感染,她的血液和正常人类的一模一样。
一个产妇丧尸生下的感染体,曾吞下母体的内脏然后破体而出。
然后在诞生后睡完第一觉,竟然成为了正常人。
主张收养的研究人员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找适合新生儿的营养物质和奶粉去了。
认为她危险的那一部分研究人员,却要求每天对她进行体检。
并非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更多的还是想弄明白她的感染是如何消失的。
最后,每日体检这个决定,没人反对。
这下没有事情需要我来决断,大家各忙各的,我反倒成了最轻松的那个人。
女婴被放进了恒温箱,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抽血好疼,我也不喜欢被他们检查来检查去。’
这个声音突兀的在我意识中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婴,恒温育婴箱的玻璃外壁映出我目瞪口呆的脸。
‘不要惊讶,你不是也会这种意识交流本事吗?说起来,我是跟你学的。’
女婴盯着我,继续和我进行意识交流。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女婴也是一个超凡者。
她的本事,就是通过身体的接触,掌握别人的能力。
但受限于自身新生儿的状态限制,她的能力并不能长久使用。
简短深入的交流之后,这个婴儿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我盯着她熟睡的脸,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我在想,会不会她吞噬自己生母的内脏,并不是因为丧尸的本性,而是因为她当时在生母体内,只接触了自己身为感染者的母亲,所以掌握了她母亲的撕咬和吞噬能力。
这样看来,会不会感染者的嗜血特征也是一种超凡力量?
再进一步想,会不会超凡者和感染者,本就是同一类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