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白打开铁骨扇,大把大把地扇着风,也没说话,直接点头算是回答了丫鬟的问话。
这时,账房赵先生缓了一会儿,拿着账本走了过来,说道:“掌柜的,咱们今天收取邯郸城老少财物二百四十一人,总收账折银二十五万四千六百两,这账目我已复核了三遍,捐纳之人都签字按了手印,还留了单据,咱们现在是不先将这些财货收入库房?”
江星白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坐正了身子,顿了顿,看着赵先生说道:“行,老赵,你做事和算账,我一向放心,这接下来的事你去办吧。”
赵先生点头回应了一下,便招呼着数个仆人将满院十几个箱子的财物,分批抬入库房。
孙尚琂见先前的几个丫鬟已端着菜肴往后面的宴堂上走了,赶忙上前逗笑着问道:“江大掌柜,辛苦一天了,要不要伺候您用膳啊?”
江星白哪敢劳动孙尚琂的大驾,说道:“诶,岂敢,岂敢,诸位也是陪了在下一天了,咱们先吃饭,吃过饭再说。”
说着江星白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一下腰,快步向着宴堂走去。
酒席上全之后,众人看江秋桐还未入座,孙尚儒问道:“江兄,你弟弟呢?”
江星白询问了下人,下人回复说江秋桐见今天园中人数太多,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
江星白听后淡然一笑,解释道:“如此便不用管他了,我那弟弟喜静,这个时辰还未回来,估计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们不用等了,咱们吃吧。”
话音一落,江星白便将眼前的菜肴夹着送入口中,尚未囫囵吞下,又夹了几口菜放在自己的菜碟中,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前两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众人经过这几日相处,本就熟悉了很多,自然也没什么拘束,只是看着江星白笑了笑,各自吃喝起来。
有孙尚儒在,风卷残云一番,几人很快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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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利索地撤了桌上的菜盘,又上了些甜点和热茶。
江星白倒了一杯茶,问道:“好了,咱们饭吃完了,接下来说事吧,方才几位也听见我那账房先生所说,今日收得各类捐银有二十多万两,加上梅老夫人和万总镖头的捐款,现在咱们有现银约三十万两,这么大笔钱该怎么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几位有何高见?”
孙尚俍直接说道:“江兄,我们昨日商议了一下,目前咱们并不缺钱,若要将那伙人贩之徒揪出来,是要查探清楚他们一般在何处下手,手法如何,又或者有什么特征之类的线索之类的,所以,不知可否请江兄拜访一下本地的知府,将今日之事说明,同时请求能否容我们查看一下这几年的各类卷宗?”
江星白吹了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点头赞叹道:“孙兄所说确实一针见血,我先前所想也同孙兄一样。”说完之后,江星白又有一些疑难之色。
孙尚儒注意到了,问道:“怎么了,这本地的父母官傲下,不好见吗?”
江星白解释道:“这倒也不是,主要是这几年此类案子太多,却没有一件是破获的,我也在担心会不会这官府之中有什么猫腻之类的,咱们这么贸然前往,会不会打草惊蛇什么的?”
孙尚俍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看还是见一下吧,就像江兄昨日所说,今日所募之银数目极大,向官府报备一下也可免去一些麻烦,再来咱们将此事告知官府,看看这知府官的反应,他若是相助我们便罢,若是借口推诿,以我们的武功,暗夜探查案库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星白笑道:“佩服,佩服,看来孙兄早有计较啊,那这样吧,明日一早,咱们便去邯郸府衙拜见一下这位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