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平市的天永远压着一层暗,像是被太阳遗弃的质子,连光都透不进来。

“幸福路到了……”

老旧的公交车吱呀一声停在站台,抖了抖,像是随时都会坚持不住般散开。

“哐”

公交车后门像是被人大力推搡了一下,重重的拍了开。

时漫背好自己的背包,只穿着简单又廉价的白T和牛仔裤,洗得很干净,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副遮了大半张脸的平光粗黑框眼镜。

她单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被扑面而来的尘土裹着,猝不及防的咳嗽了两声。

“下不下?要下就快点。”司机的大嗓门吓了时漫一跳,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跨下后门的台阶。

还未站稳,公交车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着一般,逃命似的跑了。

时漫定定的稳住身形,站牌上满是小广告,三三两两的站了几个等车的人,满脸冷漠。

果然和雅宁市没法比,同省不同市,就像两个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大小姐,一个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手机适时的响起,时漫从兜里掏出手机,通话界面明晃晃的:时先生。

划下接听键,时漫缓了口气,才将听筒放到耳边:“爸。”

“到了么?见到你妈了么?”

“刚下车,还没有见到。”

时漫的目光在站台上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确认没有见到该来接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