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最边缘的颜色是最清淡的血水,越向内看去,血水的颜色也越来越深重,从淡红到深红,再从紫色过渡到了墨黑色。
而被黑色湖水包围的最中心的位置,还有着一个白骨堆积起来的三层祭坛。
李牧眯了眯眼睛,白骨祭坛的上面,好像躺着一具模模糊糊的人影,只不过离得太远他有些看不清楚。
白衣青年眼帘微动,思索了片刻后,抬起脚步走下了石阶。
一步迈入湖水之中,激起了层层清冽的波纹,但当李牧两只脚都踏入湖水的时候,身体却平稳的站在了湖水表面之上。
李牧的面容没有太多意外,似乎早有所料,他抬步继续向前走去,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走向了那个白骨祭坛。
洞穴里一片沉寂,除了不知道那里偶尔传来水滴再湖中的声音外,便只剩下了隐约传出的喘息声。
李牧走到了白骨祭坛的前面,然后洞穴里的喘息声,由一道声音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白衣青年抬眼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张晶莹剔透的白骨玉床。
而且还有一具身材消瘦,体型欣长的赤裸躯体平躺在祭坛最中心的白骨石床上,胸口微微起伏,像是一个睡熟了的活人。
李牧沉默了片刻,拾阶而上,站到了白骨玉床的旁边。
看着那具白净无暇的身体和眼熟到有些诡异的面容,李牧有些怅然的张了张嘴。
“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实在是有伤风化,有失风度啊。”
床边站着的,是李牧,
床上躺着的,也是李牧。
只不过装上躺着的那个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气息宁静安详,像是一张没有被图画过的白纸一样。
而床边站着的李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变得飘忽透明,是被剥离在躯体之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