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没有可能。”
牧凉还想问些什么,但对面的老道士却突然抬眼看了下道观门外的夜幕:“好像有人快撑不住了。”
迷蒙的淡黄色气体开始慢慢的荡漾,牧凉身体也开始变得越加虚浮。
“你该醒了?”
“嗯,”牧凉的面色分外凝重:“可不能再做梦了。”
“为什么?”
“清白不保。”
老道士闻言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春梦都不做啊?”
牧凉面色一黑,然后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道士,不用做春梦。”
“这年头儿合心意的道侣可不好找,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可就单身几千年的。”
“您是说自己吗?”牧凉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道观是不是都是光棍啊?”
老道士闻言一愣,然后有些挂不住面子的摆了摆手:“你小子少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
牧凉的视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但他还是咧了咧嘴,丢下了一句:“晏清可比您有福分,他可还想着还俗呢。”
老道士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笑眯起了眼睛:“那敢情好,就怕人家不要他啊。”
“咔嚓~”
面前的景象寸寸破裂,老者的笑容似乎凝固在了眼前。
牧凉的神魂渐渐变得虚幻而飘摇,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漂浮而起,很快便脱离了道观,飞向了遥远的天幕。
而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牧凉看清楚了整座青山的原貌。
枯黄死寂,没有老树和山道,只有满山的黑土中插着的白色折纸而已。
“还真是个破地方啊。”
……
落叶飘起,一个白白净净的小道士坐在后山打着瞌睡。他似睡似醒地捧着本书,嘴角却迷迷蒙蒙的流下了口水。
而在小道士的屁股下,有一残破古朴的灰色石碑。
石碑上只有两个孤零零的沧桑古字:
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