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
在外乡人复杂的眼神中,王莫言满脸真诚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听了很久的李牧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
月色渐晚,外乡人牵着马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而身体瘦弱的幼童扛起肩膀的竹筐,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而行。
竹筐之内,是卖剩下的宣纸。
宣纸的缝隙里,是外乡人给的赏钱。
一粒金子和……三个铜板。
金子是王莫言辛苦了一天所得,而那三个古朴干净的铜板,则是卖出去的宣纸钱。
“洛阳纸贵,可老爹也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不然只能骗一次也太可惜了些。”
幼童背着大竹筐摇了摇头,一边走路一边喃喃自语:
“特别是外乡人最骗不得,你骗人家,人家就会不喜洛阳。一传十十传百,洛阳的名声要是被自家人搞臭可太遭人烦了。”
“杀鸡取卵,是兵家……商家大忌?”
“可老爹懂得这么多,怎么连账都算不明白?”
“唉,累啊,我这幼小的肩膀上可承受着太多了……”
月明星稀,灯火满城,李牧跟在王莫言的身后,走向了归家的方向。
而在几条街外,那个牵着马的外乡人走过了街道,穿过了人群。
但片刻之后,他又牵着马折返了回来,停留在了一间灯火通明,莺燕嬉笑之声不绝于耳的楼前。
【丽春院】
微微仰首,外乡人嘴角微抽,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不他妈还是妓院吗?”
……
夜风吹过,灯火摇曳。
在一间半大不小的铺子门前,王莫言熟练的从侧门石阶下取出一把钥匙,然后捣鼓了一会儿推开了木门。
王莫言背着竹筐走入屋内,李牧拾阶而上跟在身后。
铺子里面灯光昏暗,并没有点燃烛火。
而王莫言看上去对这里很熟悉,径自将竹筐和宣纸搬到了一间储物房内。
李牧看着他忙活完手里的工作,然后又走到了一幅字画面前。右手轻轻推动,从壁画之后便掉下来一个干瘪的钱袋。
王莫言将手里的一粒金子装进里面,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放进去了两枚铜板,将最后一枚铜板收入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