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虚掩的木门漏出了一条缝隙,一只毛发低垂的胖狗拖沓着脚步,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
李牧看了它一眼,胖狗却耸拉着眼角,摇摇晃晃的溜到了药铺的一个角落,然后趴在了原地,怔怔出神。
门缝外有晨风吹过,但莫名有些冷冽。
李牧走上前,带上了虚掩的木门,但没有上锁。
苏合坐在药铺的一处偏角,双手环绕着一个灰白色的石磨,一边磨着药材,一边有些疲惫的笑了笑。
李牧将手里的药材分类放好,然后看了眼苏合递给自己的破旧药方。
他看得很认真,看得眯起了眼睛,越看越沉默。眼神明暗交织,无言的握紧了右手。
“后来呢?”
“后来。”
苏合沉默了,手里的药杵也不再用力。他的眼睛被一片阴影遮蔽,看不清面容。
安静了许久,当药茎的苦涩蔓延到整个药铺的时候,他才又一次的张口说话:
“后来,楠木城病了,病的很突然,很……猝不及防。”
……
“楠木城里什么都有,但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家合适的药铺,或是治病救人的老郎中。”
“我还记得有一晚冬夜,我睡的很熟,但迷迷蒙蒙中还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门外是那丫头,很急,小脸煞白。”
“她说自己的弟弟病了,不知道是风寒还是什么,额头很烫,一点办法都没有。邻里乡亲们都围着那还在襁褓里的婴儿团团转,但什么土方子都用过,却毫无起色。”
“有人冒着大雪,去城东头找了七爷爷,但他老人家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想了一会儿,说距离楠木城很远的地方还有一座老城,老城里面有个年纪很大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