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因为是纸人的原因?这药包里面,装的不是胶纸和零零散散的竹架吧?
不然他实在是想不清楚这纸人能患什么病,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些纸人从何而来?
以李牧对这些纸人所观察,它们绝不是什么傀儡和幼生的妖灵。行为举止与人无异,只不过身上并无气息波动。
它们,是活生生的人。
至少,生前应该如此。
如果说是真的有什么绝世妖魔,将……整个楠木城的百姓炼制成了纸人的话,那必然不可能毫无音讯传出。
甚至到现在为止,李牧依旧想不通整整一个老城变成如此荒凉的纸人堆,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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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上没有,祀月国的朝廷也保持着噤默,就连小尘宗里也没有一点和此事有关的任务和悬赏。
这些祀月国的大人物之间,好像有一种诡异的默契。闭口不谈,却又协力将楠木城抹在世人的眼中除掉了一样。
这座古城之中,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或许和许清雅口中的疾病有关,一种能让整个国家讳莫如深,一点都不敢走漏风声的病。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病吗?
李牧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突然身体一顿,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指尖微颤,李牧的瞳孔猛然收缩到一点,甚至连骨子里都有些莫名的寒意。
这种疾病,一种能够让所有人闭口不谈的病患,李牧……曾经遇到过。
在许多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唐国边境,在那个像是炼狱一样的小道上,也在那个和自己坐在一个马车上的那个……牙尖嘴利的幼童身上。
那是人族所遇到过的最沉重的病痛,但从来都没有被记录在案。
因为这种病,不只是对于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会将病人沉溺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深渊之中。
无关身份和阶级,无关恶贼和圣人,人在自己的心中都应该有一个模糊的底线。
当人们突破这道底线之时,便已经从人类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李牧微微抬头,将手里的药包递给了面前的纸人,然后身体突然一僵,眼神死死的盯在了纸人脸上的某处。
白面绿腮,灰唇……红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