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一个木讷愚笨的孩子,比不上自己天资聪颖的弟弟。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人都会死去,或早或晚而已。
他想晚些死,于是他想要修行。但他又不想要修行到死,太无聊了,所以他想要慢慢的修行。
走到那里,就在那里多待一会儿吧。
但现在看来,修行倒是比想象中的简单啊,一日修神、五日锻体、七日练气。剩下的所有时间,都被师傅拉来钓鱼了……
唉,不急吧,自己昨天趁着师傅不注意的时候,往池塘里丢了几条鱼苗。鱼苗很小但总会长大,自己还年轻,熬得过鱼,也熬得过……师傅。
一身蓑衣的方脸少年,就这么坐在鱼塘边上,一脸认真的盯着鱼钩的位置,动也不动坚持了很久很久……
忽然,鱼杆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杨受成这么多天从未分神,所以准确地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鱼竿一撑而起,带着一条细长的黑影跃出了水面。
“师傅?没钓上来鱼,但钓上来一把剑啊!”
……
昏暗的屋子里,空无一物,除了简单的木床,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窗外隐约的灯光穿入幕帘,躲在角落的红衣少女抬起白皙的手臂,挡了挡光线传来的方向。
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那抹用于束发的黑色绸带被丢在了一旁。
原本清秀的少女在摘下了绸带后,面容突然变得柔和明媚了起来。未施胭脂,却依旧是明眸皓齿清纯可人,只是唇上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的样子。
指尖的铜戒流转,少女低俯下身子,眼睛被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
……
一间老铺子外,一身着普通的寒酸少年蹲在门槛上,手里胡乱挥舞着一根细长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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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挤出来几滴眼泪,他便右手抬起,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他习惯的放空心神,呆愣愣地坐在门槛上。想起过些日子便可以回到书院,他便嘿嘿的笑了笑,但又想起自己那个苦逼师兄,又不自觉长叹了口气,皱起了小脸。
“不靠谱啊,不靠谱,怎么就偏偏是我呢?剑阁的人真的好凶的,我真的不行啊。”
……
亭外细雨飘扬,李牧躺在竹椅上轻轻摇晃,双手还怀抱着一只肥嫩的胖狗。
庭院中的少女捧着一堆枯草在庭院中跑来跑去,中元节,挂枯草,避鬼神,铃轻摇。
“叮铃~叮铃~”
微风吹拂,言夏在庭院中挂起的铃铛便随之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但同时,窝在竹椅中的少年却轻咳了一声,面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木子,你这风寒怎么好像越来越重了啊?你真的不用请御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的病,我清楚,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吗,从商楼回来的时候你就这么说,都这么久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好转啊。”言夏微微蹙眉,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可别硬挺着啊,马上中元节了,全城宵禁,到时候你出什么事,御医都难找。”
“中元节那天,我要出去一下。”李牧微微沉默,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