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秋天格外的短暂,好像一眨眼便溜了过去,也因此,山村里许多的农作物收成都不怎么样,而寒冷的冬季却已经悄然而至。
为了解决食物的问题,村里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开始把目光放在了老山里的野兽身上,以往只有在老猎户的带领下,村民们才偶尔会上山打猎,算是庆祝和一种祭祀的方式。
不过今年却只能为了食物,尝试着往深山里更远的地方探索。规矩依旧不能改变,只有在老猎户带领的情况下,村里的年轻人才能进山,虽然偶尔也有意外发生,但最多也只是伤筋动骨,没什么性命之忧。
寒冬的积雪慢慢覆盖在了山村和山脉之上,但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今年的冬季,原本晴朗清爽的林间突兀的泛起了阵阵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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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漂泊不定,远远看去倒也不是特别浓厚,对于视线的遮挡也只是有限的一些。
但有些村民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雾气比想象的还要潮湿许多,而且总有人在雾气中穿行的时候,会听到一阵模糊缥缈的溪流声。
老猎户在雾气开始弥漫的第一天,面色就格外的凝重和低沉,甚至在雾气还没有开始蔓延的时候,便已经明确禁止了村民再进山打猎。
村民们自然是不解,但却也没人质疑什么,他们收拾好武器和农具,在老猎户的指挥下,围绕着山脚的溪流和稀少的野果,在村庄的周围建起了几道篱笆。想依靠这些东西忍着饥饿和寒冷,度过这个难熬的寒冬。
风雪并没有压住山群的所有生机,反而是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浓厚,那诡异的溪流水声……也越来越清晰,频繁。
村民中耐不住饥饿的抱怨声,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甚至想要偷偷瞒着老猎户进山猎取些食物,但一直都没有人真正的行动。
他们虽然被饥饿闹得有些心气烦躁,也自觉在老猎户的带领下有了几分进山狩猎的经验,但他们却也并不是无脑之人。
那林间的雾气和诡异的溪流声音,还是让绝大多数村民在心底有所忌惮。
直到那一天,林间的雾气里,走出了一个身穿麻衣的外乡人。”
……
“外乡人?”李牧微微挑眉:“是陛下?”
凉亭中的言夏闻言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亭外的细雨沉默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吧,也或许不是……”
……
“外乡人的到来,让村里的村民们都有些意外和好奇,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那人是第一个穿过山脉来到这里的外人。他们的村庄和外面最近的一座城镇,也被一座山脉和密林所阻隔,村里的人大多一生都没有走出过这里。
而且有人能安然无恙的穿过雾气,是不是也证明了,其实雾气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危险,或许可以试着进山打猎,他们也不必再这么煎熬的忍受饥饿。
不过他们在老猎户口中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但这次,忍受了许久饥饿和煎熬后,在村民中多出了些质疑和烦躁的议论。
猎户老了,所以心气也胆小了许多。这样畏畏缩缩顾首顾尾的老猎户,还能守护好村子吗?”
————
“不过这样的议论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那个外乡人身上。
外乡人刚来到村子的时候,身上只简单的穿着一身灰色的麻衣,和一双干净朴素的布鞋。他看上去年岁并不大,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温和,眼神宁静,对村中的所有人都总是客气有礼。
他像是那种人,站在人群之中,你总会第一眼看到他,却也不会觉得突兀和乍眼。他能够很融洽的处在任何群体里,很多时候只是沉默的笑着。
那人来刚来的时候,似乎经历了什么,还没有缓过神,经常只是沉默的思考,或是看着村外林中的雾气发呆。村民很难有人会主动上前搭话,因为他们总觉得似乎那人和自己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看似尽在眼前,却又总有种遥远的错觉。
他在村口的老猎户家住了下来,据唯一和他交谈过的老猎户所说,外乡人生了场病,脑子出了问题,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只是自己姓李。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村里仅存的粮食也将耗尽,村民们有些人也越来越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