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小禹的生身父母家比赵家强不了多少,他家应该是全队最穷的,一个破院子,一套破房子,几间凉房和粮仓,都已年代久远,泥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的土坯。
一条大黄狗叫嚣着扑出来,赵小禹捡起一根木棍,挡在爷爷前面。
屋门打开,陆陆续续出来十来个人,除了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一个和赵小禹年龄相仿的女孩外,剩下的全是毛头小子,从十来岁到二十来岁不等。
他们似乎并不认识赵天尧,喝退了狗,带着疑惑的眼光望着两人。
赵天尧哈哈一笑:“永文,不认得我了?我是建设新建队的赵天尧啊!”
又按着赵小禹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子小禹,也是你的儿子,来给你们拜个年!”
赵小禹感觉到这家人对他并不友好,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并没有表现得多么亲热,只是尴尬地一笑,脸上甚至带着怀疑和警惕的神情。
这家人姓陈,家长叫陈永文,是赵小禹的生身父亲,今年四十多岁,但贫穷和操劳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瘦高个儿,长脸,紧贴着头皮的短头发已经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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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文和老婆丁俊仙在二十多年前结婚,原本计划着生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老婆的肚子像是开过光似的,左一个右一个地生小子,就是生不出女子来。
越没什么,就越爱什么,两口子充分发挥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顽强精神来,一鼓作气生了八个儿子,有时一年一个,有时两年一个。
怀上第九胎时,两口子商量,如果这胎是女子,就留下;如果是小子,就送人,那时已经包产到户了,自己的孩子得自己养,负担太重了。
可巧不巧,这次生了一对龙凤胎,先生出来的是儿子,就是赵小禹,送给了赵家;后生出来的是女儿,取名陈慧,小名九妹,就是那个和赵小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
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尤其是像陈家这么密集的生法,八个儿子加上一个女儿,有上小学的,有上初中的,有上高中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把陈永文两口子操磨得身心俱疲,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饥荒是越拉越多。
陈永文把爷孙俩让进屋里,端来油炸的茶食招待他们,说着客套话,东拉西扯,词不达意,在听说赵大顺死了后,他更是如坐针毡。
赵小禹对陈家人没什么好感,无论是这些人还是这个环境,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