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以后你就该干啥干啥... ...你去地里?”
“嗯呐。”王忠汉也加紧脚步跟上她,“我今儿起得早。”
“我不寻思铁哥肯定得帮着照顾那个婶儿嘛?没准儿得晚点儿上地里去呢。”
“那婶儿不是铁哥... ...牺牲的一个战友儿他妈么。”
“对,那个战友儿叫梁子,跟你差不多大。”姚海棠侧眸很认真地点头回应,迎着刺眼暖烫的日光笑得明艳而灿烂,“他是个很了不起,很可爱、心眼儿也贼好的人民英雄。”
王忠汉闻此不由心头一颤,强烈的敬畏与佩服瞬间冲得头脑嗡嗡作响。
他过了会儿才稍缓,很用力地点了点头,“等今儿瞅着铁哥了我跟他说一声。”
“叫他甭操心,踏实照顾着那个婶儿,让她把病治好喽。”
“地里有我们呢,肯定不能耽误进度。”
“嘿,瞅瞅这响当当的好汉!”姚海棠挤咕挤咕眼儿,拍了拍王忠汉的肩膀道:“真是一点儿都没辜负于小钱同志对你的夸奖啊!”
“果然是个有情义又刚强的真汉子!”
王忠汉身躯陡然一僵,张开嘴。
却啥话都没说出来,悄然地烧红了一张脸。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从鼻腔深处特臭屁地哼哼出一声儿,“那... ...那你看。”
“必须的。”
……
姚海棠与王忠汉离开将近十几分钟后,房门的锁眼儿被钥匙顶开。
迟铁沉默地打开门时,却只嗅到马上就要散尽的烟草气息。
他眸色蓦然深凝,抿了抿唇踏进去,手上拎着两兜儿热腾腾的小笼包,还有一袋儿加了糖的热豆浆。
又无声地将门关好径直走进卧室,孤冽背影最终在冲着窗口的方向停下。
他垂着坚硬眼睫,看了看手里的包子,还是伸手拿出来然后往嘴里噎,只是咀嚼的动作却无比僵硬,就跟在嚼噎人的生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