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接过那个牛皮纸袋,手直哆嗦,老半天了都没打开。
只死死地盯着看,像是要把这纸袋子盯穿了似的。
迟铁哑声道,“是曹所长送来的。”
“您应该知道,县派出所儿的。”
“原先也是我们战友。”
李瑛眼泪终是砸了下来,啪嗒啪嗒的在纸袋儿上印出暗痕,“好,好。”
“回头我找机会去县城请人曹所儿吃个饭。”
“不用,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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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您请过了。”
“好... ...好... ...”李瑛嗓子眼儿里就像是被糊住了,只能连着说好,用力点头。
她说:“小迟啊,你不用安慰婶儿,真的。”
“婶儿是肯定要哭的。”
“也是要疼的。”
她声声哽咽,却又苦笑,“你就让婶儿疼吧。”
“这已经是我一个当妈的... ...最后的权利了。”
“... ...”迟铁没再打断,也没再拦着李瑛。
他杵在一旁,沉默而孤冽。
看着李瑛哭得撕心裂肺,打着哆嗦地拆开那个纸袋,却突如其来地生出一种无比强烈的羡慕。
不光是羡慕梁子。
也是羡慕李瑛。
正因为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如此之重。
才会让他们如此苦痛。
苦痛,却又幸福。
迟铁耷拉下眼皮,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面。
眸色深凝晦暗。
须臾,外面突然响起“咔嚓——”一声。
然后又是“咚——”的一声!
“诶呦!”姚海棠冷不丁儿地就直接坐地上了。
她是咋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这个小马扎儿给坐折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失神般往身下看。
门被急躁推开。
迟铁手刚攥门把手儿上呢就等不及地问:“咋了?摔了?”
“... ...”
姚海棠满脸悲痛欲绝地仰起下巴颏儿,嘴一瘪道,“可能... ...可能我的屁股蛋儿还是,”
“有点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