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一愣,不放弃地喊:“曹所儿,其实我也觉得有点贵嘞!”
“那一桶五毛,五毛咋样啊!”
“做卫生算我赠送的服务,行不行啊曹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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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所儿!!这是为人民做贡献、排忧解难的好机会啊曹所儿!!!”
……
回去的路上,曹震把车里前后四个车窗全都摇下来了。
迟铁眯缝着眼看他脸耷拉的老长手握方向盘,眸间隐约生出浅淡笑意。
他们好像突然回去了似的。
不对... ...
迟铁扭头儿又看了看姚海棠,看她正迎着风眺望远方,浓艳的眼尾张扬肆意。
看她一张白生生的脸庞沐浴在无比温暖的橙色光晕下。
迟铁又觉得,他仿佛回到了更久更久、久到他的记忆都已经模糊的从前。
他好像还是那个啥都不懂,肆无忌惮瞎惹祸的熊娃子。
迟铁忽然好羡慕姚海棠,她连恨意的发泄都是轻盈的、是畅快的。
是不会为她加重负担反而卸下负担的。
姚海棠开始不自觉地哼起曲了拐弯儿的调调,心情实在美好,扬起眉梢儿道:“曹所儿,借根儿烟抽。”
“嚯。”曹震不知道姚海棠抽烟。
用一种“姐你是真够野”的眼神儿匆匆瞅了她一眼,随后便掏兜儿拿烟往后递,“抽的惯么?”
“我这劲儿可大。”
姚海棠刚要去接,迟铁便长臂一伸挡在她前。
嘶哑着嗓子,语气慢悠悠的,“她就要有劲儿的。”
“没劲儿的嫌没意思。”
“你俩真,”曹震一时找不到形容词,连着嘬了几下牙花子。
末了儿忍不住,又透过镜子往后看。
他见迟铁侧身,刚毅下颌收紧,俯下头颅抬手为姚海棠点火儿。
随意却又认真。
火苗啪地一下燃起。
她侧眸看他,眼眸裹着缠绵可却又不拖沓的春情,带着一种任性、放肆的爱意,蓦地笑开。
纵是曹震,也差点儿没坐稳。
下一秒,迟铁喉咙深处便传出破碎又宠溺的笑声。
明明暗哑粗沉,却又柔软。
这回,曹震终是傻了眼、失了神,手上一晃,黑色桑塔纳差点直接顺着道边开沟里去!
曹震猛地踩下刹车,吱嘎一声车尾直冒灰烟。
他脑门儿带汗,往后一看。
却见他们二人一人叼着一根烟,仍在对视,谁都没动弹。
看看看,都他娘的拉丝儿了还看。
曹震咬紧牙关闭了闭眼,重新定下心神去摸档把儿。
怪声怪气地哼哼了一句:“不然我还是扎沟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