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迟母自杀之后,只有报仇的念头才能勉强支撑他继续活下去了。
无论是丑恶还是沉重迟铁早就见识过了、也习惯了。
但曹震不同。
他是个父母双职工,稳稳当当小有积蓄的家庭,爹妈就这一个儿子,疼得跟什么似的。
曹震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所以后来想入伍的时候被卡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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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人骨子里那股艮劲儿比谁都不差。
硬是用实力和结果证明了——他只是稍微瘦了点儿,但他一点儿都不弱。
“行啊,不找就先不找。”
迟铁见姚海棠吃的俩小手儿油汪汪的,转头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两张纸递给她。
随后哑嗓道:“谁都劝你我不劝。”
“我明白,震子。”
曹震手一抖,勺儿都差点掉地上。
震子。
这个名儿他都多长时间没听见了。
“... ...”曹震也吃不下去了。
忽然抬头儿,俩眼愈发红:“姚老板,”
他隐约哽咽着问:“昨天我在九林那个小医院儿,好像听见你们说啥... ...今天要喝酒还是啥的。”
“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迟铁眼皮子一跳,桌下的右手缓慢地伸向姚海棠。
“行啊!”姚海棠这一看曹震俩眼都红了那还有啥好说的,肯定是想跟他迟哥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回忆下往昔了。
再说,这回的事儿多麻烦人家啊。
不过是喝酒,她跟迟铁有的是时间。
不能因为这点儿原因驳人曹所儿啊。
“没问题,晚上我给你们整几个菜!”姚海棠爽辣一笑,让人瞧着就痛快。
她道:“也算表示表示,感谢曹所儿帮了我这个大忙。”
迟铁动作一僵。
默默收回右手。
他睨了一眼姚海棠跟前儿剩了半碗的豆浆,语气冷硬,“还喝么?”
姚海棠啊了一声,说不喝了。
迟铁起身,直接单手提碗一仰脖儿全灌嘴里了。
转身道:“走吧,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