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天结束,以为会被阿耶责骂一顿。
阿耶最疼他,最多就是喝骂一顿。
打是舍不得打的。
结果大兄突然就冲出来,娘亲寒着脸扔下盔甲,然后就去了演武场。
要不是从楼观学回来拿换洗衣服的程处寸和程处立抱着大兄。
程处弼怕自己会死在大兄的手上。
那巴掌真疼,像铁打的一样。
第二日,程处弼是被人抬着去了国子学。
他程处弼扬名长安城,人称不写作业,成了长安百姓教子的反例子。
走到哪里别人都认识。
像他这样的学生很多。
于志宁的孙子于知微,段志玄的三子段成,李百药的长孙李昭瑜等等.......
这些国公家的孩子都是胆大包天之主。
颜白的法子很简单,也不啰嗦,直接请家长,颜白的拜帖是很好用的,上面的印信还是当初老爷子的印信盖上去的。
这些年颜白都没换。
大家都说颜白是个念旧孝顺的人,只有颜善知道,小叔孝顺不假,但拜帖不换印信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他的恶趣味。
拜帖一送,最多两炷香,这些孩子的家长就会来。
回家后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但听上课先生说,孩子态度变好了,跪坐时屁股都不敢挨着支踵。
他们这年岁最好面子,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
颜白就专门拿他们最在乎的面子下死手。
裴行俭一挥手,三百多名国子学的学子开始围着务本坊跑。
也就是围着国子学跑。
不多,也就三圈,裴行俭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许敬宗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监察纪律。
长孙冲则在最后,防止有人故意掉队躲起来。
等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才突然冒出来,装着很累的样子。
轰轰的脚步声和晨钟的清脆声融合在了一起。
越来越多的百姓走了出来,端着饭碗,蹲在路边,看学子跑步。
许敬宗扯着嗓子忽然喊道:“《孟子·生于忧患》预备起……”
跑在前面的程处弼和众人一起,大声背诵道:“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长孙冲骑着马,他现在还是搞不明白。
这颜白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学子心里所想的,任何手段在他面前都不管用。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同时他也羡慕,什么时候他的名帖能具有颜白名帖一样的威力就好了。
“不错,是有些朝气了!”
太极宫栏杆处的李二笑着收起手里的千里目:
“传新罗使觐见吧,这下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泉盖苏文拒绝我大唐的调和,他哪里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