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同了。
荣筝兴奋得转了两圈,抱起桌脚趴窝的黄答应,再转两圈。
黄答应可没返老还童,被她这么一晃,晕得想吐。
荣筝这才想起来,黄答应这只百年老鸡经不起折腾,赶忙把它放下来。
然后穿靴更衣,蹦跶着出门找陶眠。
“小陶,小陶!”
陶眠自山中归来,摘了一篮子山果。
他穿了一身月白素袍,发丝束起,眉目清远,自木门之外提衣过门,依稀是初见的模样。
若只是凝望他的容颜,恍然间会误认为,这数十年的光阴似乎从未走过,他们仍然身处当年,她怀揣着三师姐的信,沿着长满青苔的石头山阶行至山中,与桃树下斟酒的仙人相遇。
荣筝没有莽撞地向师父奔过去,而是两手背在身后,吸了吸鼻子,笑眯眯地等仙人过来。
陶眠把沉重的篮子放在一边,只在怀里圈着两个果,走向徒弟。
“我还以为你要横冲直撞,把我从这门口撞飞出去呢。”
陶眠打趣着,把果子递给徒弟一枚。
好像那些缠绵病榻的日子都不见了,对病痛和寿限的忧心也荡然无存。
他们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对师徒,每日最苦恼的三件事,无非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荣筝把果子在衣服上噌噌,乐呵呵的,也不顶嘴。
“小陶……”
“嗯?”
陶眠耐心地聆听着徒弟的话。“大病初愈”,她一定有诸多感慨。
结果荣筝说——
“你这果子真酸。”
“……拿回来,你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