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飞花会的喧嚣逐渐消散在夜色之中，乔言心与余正豪肩并肩坐在归途的马车上，车厢内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氛围。

乔言心低垂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马车内的一角，心中满是无法言说的失落与沉重。

而余正豪，则坐在她对面，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得意的笑容，不时地提及自己在刚刚的表现，以及林定幽对他的赏识和邀请。他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却像是一阵阵刺耳的杂音，让乔言心感到更加心烦意乱。

“言心，你听到了吗？国师大人非常赏识我，还让我明天去找他，许诺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差事。”

“国师大人出手可真阔绰，我在飞花会待了这么多年，最后他们只给了个侍卫。”

“言心，我要一飞冲天了、彻底告别往日的苟且了，有了国师的支持，我们余家的振兴指日可待！”

余正豪兴奋的用手比比划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辉煌的景象。

然而，乔言心听了这么多，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皱着眉头问道：“夫君，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讨好林定幽？”

“他手段阴险，作风狠辣，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家族复兴，牺牲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吗？”

余正豪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开始辩解起来：“言心，你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

“林定幽虽然手段狠辣，但他有能力、有资源，能帮助我实现我的梦想。为了家族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

乔言心闻言对余正豪失望透顶，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余正豪的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夫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以前是那么的正直、那么的善良，得知林定幽建造毒池残害百官时，义无反顾的带着毕承恩、刑翰飞将毒池烧毁，这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正是因为你是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我才下定决心嫁给你，难道……现在你要告诉我，我选错了吗？”

“够了！”余正豪沉着脸大喊一声，“那都是从前了，我当英雄、当豪杰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得到，还害的如意门解散。”

“我现在就是要为了自己，我要把从前亏欠父母的统统还给他们，让余家恢复往日的荣耀，我有什么错？”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国师大人是恶人？陛下已经成年，丞相韦弘济还紧握着大权不放，这朝堂上的奸臣，还指不定是谁呢。”

“你刚刚也说了，国师大人建造毒池是为了对付百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乔言心愣愣的望着余正豪，她张了张嘴巴想反驳，但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看向窗外，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夜色中的道路显得漫长而曲折，乔言心与余正豪之间的裂痕似乎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