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原来是,门上挂着个牌子:
闲人勿进,店已打烊!
“稀客,稀客!”
孤独的酒馆内,坐着两大男人。
这,两人,倒也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肩负重任。
“稀客啥啊,我估计,重庆的人命一下来,你这里就知道了。要不然的话,这绍兴二十年的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寻到的啊!”
绍兴黄酒,又有个别称:
女儿红。
这,女儿红,乃是江浙地区的人的一种特殊的乡间习俗:
富贵人家,妻妾生下女儿之后,其父亲便会寻一地,埋下一坛刚刚封坛的绍兴黄酒,一来,这是以表父亲对女儿的爱护之心,二来,这女儿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父盼嫁人!
小主,
每当女儿出嫁之后,这女儿红就是开坛之日,庆祝女儿嫁人。
当然,或许,还有一层意思:
喝出去的女儿红,正如女儿一般,成了别人家的人!
因此,瘦削男子,说的话,倒也不无几分道理。
这,绍兴黄酒易找,但,这二十年的女儿红,可都是宝贝,一点也不好找啊。
摆了摆手,苏沪区区长,徐朝脸色先是一僵,转而一笑。
“你这毒蛇,倒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得理不饶人啊!”
嘴上,如此说道,徐朝心中却在想:
回了一趟重庆,上了军事法庭,入了大狱,还这副样子,看来,是受苦没受多啊。
也难怪,你陈数会被影子取而代之!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秘密入沪的特别行动队队长,落叶行动的总指挥,毒蛇陈数!
“对了,最近,这沪西那边,可是被你手底下的人搞得风风雨雨不断啊?”
拿出两个小碗,一个放在毒蛇前,一个放在自己前。
“风风雨雨?”
反问一句,毒蛇仿佛对这个形容,非常不满。
你这,毒蛇,不去找你自家的人,却来找我徐朝,干甚啊?
虽说,抗日战争开始后,中统和军统的党派斗争,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军统曾经和中统乃是见面就眼红的政治敌人。
“事先说明,虽说,你以前救过咱一命,但是,公归公,私归私,若是,让咱把公器私用,那你还是找别家去吧!”
斟满一杯酒,提起坛子,再为自己斟满,徐朝将丑话说在前面。
的确,他毒蛇,千里迢迢,不先去拜访军统内部人员,却来拜访他一个苏沪区的人,这,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于是乎,还没等毒蛇开口,徐朝便用话堵住了他。
见状,毒蛇倒也不恼,只是,端起小碗。
黄烈的酒水,随着,倾倒的动作,缓缓入口,再入胃脏。
啧啧啧~~~
“酒是好酒,只是,人却不是好人啊!”
嗯?
指桑骂槐,是吧!
半空中的酒碗,顿时一愣,徐朝露出了一丝狠辣。
“徐朝啊,徐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
说罢,毒蛇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扔在桌上。
然后,自顾自的,也不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品尝着这女儿红。
几张照片,场景虽然各异,但是,其中的人却都是大体不差的。
“你跟踪我?”
忍着怒气,徐朝,脸色发紫,手指发抖。
照片虽是远处拍的,但是,熟悉的人,仍然能够看得出来,一人乃是徐朝。
“呵呵,跟踪谈不上,只是,凑巧罢了!”
凑巧?
这种鬼话,他徐朝焉能够相信。
只是,现在,自己走私的把柄,在人家手上,徐朝也只能够忍气吞声了。
贩卖军火,这东西,徐朝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而,所谓的军火,就是重庆调拨给苏沪区的军火。
本来,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苏沪区的战斗,每一次都要用掉大量的军火弹药,而,这战斗的亏损,毕竟是人核算的,自然是有机会做手脚的,这么一来,便给了他徐朝浑水摸鱼的机会。
简而言之,即使战斗中,没消耗那么多军火,但是,底下的人,仍然会向上头多报百分之二十到五十不等,而,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二十到五十,则是会被弟兄们瓜分了。
说的好听点,这叫公器私用,薅羊毛,说的不好听点,这是吃里扒外!
不过,这种事情,各地军统和中统都会干。
但,做了是一回事,若是让人家抓着了证据,那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你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