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戊轻轻一瞥,眼中映出戒备如临大敌的浦原、夜一与铁斋,嘴角勾勒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啧啧……诸位此番作为何来?不过是言及我手中这球体之名,以及尔等所谓的‘秘密’罢了,至于如此紧张兮兮?”
“……”
此时,浦原众人并未作答,只紧紧盯着秦戊,捕捉他的每一丝动静。
“唉……”秦戊轻叹一声,续言:“莫非……自吾取出崩玉那刻起,浦原大人便欲除之后快?”
“北苑宇廷阁下……您究竟隐藏着何种身份?若您还希冀能完好无损地离开此地,便勿再企图蒙混过关。”浦原目光锁定秦戊,同时以疑惑之色望向一旁悠然自得,似在期待好戏上演的一心。
一心内心暗道:哼,休想从我口中得知半分。适才你还拒我于门外,是时候让你吃些苦头了。念及当年初逢凌神尊时情景,你等更是难逃一劫……静观凌神如何教训尔等。
目睹一心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浦原心中愈发疑惑:难道这黑崎一心是假冒的?此刻他毫无相助之意,实属不该。还是说,这北苑宇廷对我们并无恶意?
秦戊微摇其首,无奈言道:“一心……”
“啊?是……”一心正待享受好戏之时,闻声即刻回应。
“为浦原先生及诸位解惑,言明我的身份……”秦戊笑容依旧。
一心哑口无言,心中嘀咕:怎差距如此之大?忆昔首次遇秦戊,真咲与我对其不敬,秦戊仅以灵压便让我们俯首称臣……
为何至浦原处,竟还需费心解释?
尽管腹诽,表面仍恭顺非常,一心疾步至秦戊面前,向浦原等人言道:“浦原、夜一……铁斋先生……诸位恐怕有所误会。此人……呃,并非……这位神只……也非……”
“无需多言,你以为找个替身扮作黑崎一心,就能让我们不疑有他?太过小觑我们的智慧了。”浦原语调已不再轻松,虽未严厉至极,却亦十分郑重。心中却疑惑不已,面前之一心,无论何方,皆无破绽,怎会有如此高明的伪装?
寻常琐事,乃至与蓝染相关的重大事件,浦原他们亦不会显露如此明显的紧张与戒备。但凡触及崩玉,严峻自不可免。身为崩玉之创者,浦原深知其若失控将引发何等灾难,此时,连掩饰情绪都难,更勿论冷静思考。
闻浦原此言,一心身形一晃,险些跌倒:非但未能助凌神脱嫌,反把自己卷入嫌疑之中?
场上唯一淡笑依旧者,唯有秦戊。对此情境,秦戊早有预料。“时人往往过于信赖直觉,深陷猜疑之中……有时亲眼所见,或许比直觉更为真切。一心,无需介怀。他们之怀疑,非因你人格不值得信赖,而是……智者常思:与伪者同行者,必伪也……”
一心绞尽脑汁,试图解读秦戊之言。纵不明全意,但他深知,有凌神庇护,他无需忧虑。凌神已发话,何忧我事?且待凌神威显,教浦原小儿知晓厉害,局势自解……再观围堵者三人,虽强,于凌神面前不值一提。即便无凌神在此,一心自信逃出生天亦非难事。
空气中,灵压之息渐浓……
察觉浦原三人释放的灵压,一心欲离义骸而出,却被秦戊拦下:“退下吧,一心……”
“嗯。”一心未作推辞,本无意与浦原等人正面冲突。秦戊此举,正合其心意。
退至远处,一心非惧浦原三人之误伤,而是担忧凌神突发灵威波及于己。凌神之灵压,非同小可,即便不佯装倒地,怕是也会昏迷。曾与真咲在家小尝秦戊灵压皮毛,便感全身瘫软无力,此感,一心不愿再历。
退离之际,一心轻叹,同情之色溢于言表,望向浦原众人……此景令浦原颇为不适,那目光既非视死人,亦非视垂死挣扎之人,而似审视着生不如死的灵魂……
对一心之退避,浦原等人不做反应。一来尚未确定一心真伪,二则,单敌胜于双敌。有夜一瞬步辅助,偷袭之计难以得逞。
“北苑宇廷,你仍旧沉默是金?”浦原之灵压已在空气中暗暗涌动。
“汝等欲闻何言?吾之真相?时机至,自当知晓,勿躁。尔等知晓之时,已不远矣。”秦戊笑中带谜。
“是么……”浦原压低木织帽檐,掩目低语:“那便休怪无情!夜一、铁斋!”
霎时,三股磅礴灵压自浦原商店中腾空而起,直冲云霄。房屋损坏、扰民之事,浦原已置之度外。居民之见与否,无关紧要,即使目击,抹去今夜记忆即可。至于房屋,既得秦戊重金,修复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