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退到赵司衔够不到的范围。
突然想到一个人,脸上的神情更冷了几分,“谢蔺呢?他不是你的人吗?谢家也在铜川,你可以去找他们,谢太傅也不会不管你吧!”
“不知道,昨夜估计也跑散了。”赵司衔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又轻咳了两声。
他咳完,面容通红,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动了动唇瓣,最后还是咽下了。
姜姝砚盯着他,眉头微蹙,“你要说什么就说。”
“没事。”他摇了摇头,倚在靠枕上,面色苍白,带着些破碎美感。
随后又低头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一个大男人的,住在这里也不好,影响你和你妹妹的闺誉。”
说着便伸手去够圆凳上的药碗,只是他只撑起半个身子,够了半天也没碰到那药碗。
他唇色泛着白,指尖在银白色光线下颤抖着,仿佛这一个动作,就用光了他的全部力气。
姜姝砚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端过凳子上的药,放在他手中。
“谢谢你,姝姝。”倚在床上,端着药碗,朝着她笑。
他一口气把药喝完,姜姝砚又接过他手中的药碗。
正准备转身出门之际,倚在床榻之上的赵司衔又连忙叫住她,“姝姝,您能帮我去给谢家报个信吗?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好。”姜姝砚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口应下。
赵司衔如今这个样子,连端个药都如此费劲,更别说下床,走路去谢府了。
姜姝砚一心想把赵司衔这尊大佛给送走,出门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医馆告假,然后马不停蹄的前去谢府。
昨夜才下了雪,天地白茫茫一片,路上行人也来去匆匆,只是往年初雪之后,衙门的官差都会前来扫雪。
这次街上却没有衙役上的人,只有三两客栈酒楼里面的小二扫着自家门前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