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思忖片刻,又故作镇定的道:“我一个医女而已,他有什么好为难我的。”顿了一下,眼波流转,又看向他,“你呢?他可有为难你。”
顾南枝指尖下意识的握紧,他知道是姜姝砚不愿意说,紧紧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又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轻摇头,“没有……”
姜姝砚对他对上视线,他眸子清澈,但是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他那话是真是假,她暂时无从考证,但是赵司衔的性子,也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
她明白此举也是顾南枝不想说,也只轻声呢喃,“那就好……”
说完,又低垂下眼帘,脑海里想另一件事情,便是她想见一见谢媛珂,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今日出宫看诊便是最好的机会。
正想着如何开口之时,顾南枝掀开了右侧的帘子,看向马车之外的街道两边,声音清润,“今日上元节,晚上金陵城中有灯会……”
姜姝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车外街道的景色,听到顾南枝说这话,转过头去看他,温和一笑,“那想必很热闹。”
顾南枝点头,有些局促的别开眼,不敢看她,“是,每年上元节都很热闹。”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补了一句,“七夕也很热闹……”
这话姜姝砚没法接,但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正打算开口至之际,前方车夫勒停马车,声音也跟着传进来,“大人,到了。”
姜姝砚小时候与顾南枝是邻居,知根知底,顾南枝刚下了马车,刚准备转身过去抚她,她就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了,避免了他的触碰。
顾南枝帮她提着药箱,一路带着她走进顾府,走过前厅中堂,顺着回廊才走到后院,引着她去了孟婉居住的院子。
孟婉是看着姜姝砚长大的,看见她时无比激动,激动的连眼中都带了泪花。
姜姝砚本来情绪就内敛,自然是先记得正事,帮孟婉诊了脉,并无什么大病,只是不小心染上了了风寒,于是顾南枝便借着就这个理由去请了姜姝砚出来。
她将药方交给顾南枝,顾南枝也很心领神会的出了房间,出门时又将门关好。
孟婉见着姜姝砚,病仿佛好了大半,拉着姜姝砚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
又留着姜姝砚用过晚膳,于是姜姝砚便要告辞回宫,说下次又来看孟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