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稍顿片刻,又接着道:“但是奴婢愿意与璟王殿下划清界限,断了璟王殿下的念想,从此奴婢与殿下再无瓜葛。”
许是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蓉贵妃挑不出什么差错,她脸上神色有才舒缓过来,“你可得想清楚了,本宫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若之后再想出宫,就只能等年龄到了,方才能出宫了。”
姜姝砚神色坚定的点头,视线低垂,但语调笃定,“是,奴婢想清楚了,求娘娘成全。”
蓉贵妃端坐在矮椅上,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淡然开口,“好,本宫知道了。”
说完又站起身来,深蓝色抹胸金丝刺绣宫装层层叠叠,衬得她娇媚无比。
她一步一步的上前,头上的珠钗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走动时,相互碰撞出泠时发出泠之声,清脆悦耳。
待行到姜姝砚身前,蓉贵妃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面露睥睨,声音也带着些冷意,“本宫给你的最后期限是秋猎之前,你可记清楚了?不然本宫定将你抽皮扒筋。”
姜姝砚盯着视线内的那一抹蓝色宫装衣摆和华丽缎面绣鞋,冷冽的声音从上方飘进耳中。
她缓缓的抬起头,对上蓉贵妃的眼眸,面无波澜,但神色却是万分坚定,声音亦是坚定清脆,“奴婢谨记,娘娘放心。”
蓉贵妃衣着精贵华丽的站着,身姿玲玲,高不可攀。
姜姝砚一身医女宫装跪着,抬眸与她对视,背脊消瘦却依旧直挺,仿佛寒冬枝头上的一抹红梅,孤傲清冷,桀骜难驯。
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曼两道身影在殿内层层纱幔中若隐若现,宛如三月山林间朦胧烟雨,有些冷,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蓉贵妃就着这个姿势看了她半晌,冷眸低垂,带着些晦暗不明的深意,玉手轻抬,语调微冷,高不可攀,“退下吧!”
姜姝砚俯首磕头告退,背着药箱走出兴乐宫,绕过一个转角御道,原先平稳的步伐一下变得缓慢沉重起来。
她一步一步朝着西巷的方向走去,只是越走越感觉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紧紧地攥住了,压抑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背脊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内心尽是苦涩……
况且赵司衔与她,错的从来都不是她,只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认定也是她的错……
姜姝砚低垂着头,将心中的委屈与苦涩都统统咽下去,半晌之后,眸色坚定又有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