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伍,继续往前。
望着他们离去,长乐整个人都靠着了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几声,朝前后看看,再没有人了,赶紧调整起身子里的力气,低着脑袋,继续朝着掖庭宫走去。
掖庭宫很大。
相比于戒备森严的宫城而言,掖庭宫内的巡卫就简单了很多。
当走过有金吾卫值守的连接着宫城和掖庭宫的城墙后,长乐的眼眸,多少闪过了一丝轻松。
进了掖庭宫,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更别说,现在这黑灯瞎火,寒风肆虐的晚上,就算是担负着打更巡逻的内侍,也都不免松懈了下来。
站定,望着前方的几条小路,长乐心里确定了好几遍,便朝着一条最黑最窄的路,走了下去。
这是通往井房的,唯一的一条路。
其实并不难辨认。
无他,其他通向各处的道路,一眼望去,多多少少是有烛火闪烁的,唯有通向井房的这条路,黑漆漆的就好似要进入巨蟒的嘴巴里一般,毫无光亮不说,便是从这条路里吹出来的风,都要比其他几条路更是冷冽,更是阴森。
当长乐往前走了几步,全身便被包裹在了黑夜中,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到了这里,便是什么都顾不了了。
朝后瞧了瞧,见一个人都没有,便抱着木箱子,大跑着,拼了老命的朝着更黑的深处冲去了。
哒哒哒·······
刹那间,仿佛整个人间,就只剩下长乐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尽管,这脚步声已是很轻,但在这条巷子里,却显得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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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墙之上。
大唐的旗帜,在北风的呼啸中,猎猎作响。
每个城垛之间的火盆,则是被北风席卷着,无数火星冲起,飘飘扬扬,冲向了天空。
守城卫军抱着手里的长枪,就算一向训练有素,可在这个时节,就算是玄甲卫来了,也撑不住。
他们搓着手,哈着气,心里则是计算着换班的时辰。
“他娘的,这天越来越冷了,老汪,后面你还有几个夜间值守?我还有六次,我出三贯,你帮我值了如何?”
“你小子想屁吃,三贯?三十贯老子还能考虑考虑。”
“你们还能说出来话,看来还是不冷,老子的嘴感觉都要冻上了,不行,等明日下值了,必须找个半掩门抱着取取暖去。”
“他娘的,今年冬天咋那么冷,邪了门了,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老子晚上还直冒汗呐,还有这天气,他娘,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太阳了,晚上也没有月亮星星啥的,之前数数星星一晚上就过去了,今年,咋怎难熬?”
“谁说不是?这破天,刚才还有点月光,现在一点月光都没了,更别说星星了······嗯???他娘?你们快瞧瞧,那个是不是星星?一闪一闪的?”
小主,